抱着膝盖,夏江城靠着墙,半合着眼睛。由于潮湿身下铺垫的稻草散发出腐烂发霉的味道。青苔,霉菌爬满了半个墙壁,让人一大口吸气就忍不住反胃。他却呆的心安理得,表情闲适,全然没有半点儿阶下之囚的垂头丧气。
皮底儿的靴子踩在石质的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由远及近,接着是大串的钥匙相互碰撞发出的金属声响。牢门“哗啦”一声被打开,狱卒用带着西羌味道的汉话生硬道:“你,出来。”
站起身来抖抖压的有些皱的衣摆,夏江城一言不发随着来人走出了地牢。户外的阳光对于习惯昏暗光线的他来说,此刻显得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抵挡那暂时令他有些失明的强烈光线。
好大的排场。空旷的院子中,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披坚执锐的侍卫,当中围出一片空场。空场外坐北朝南,放了两把雕花的太师椅,拓拔熹,拓拔明两兄弟穿了裘皮大氅坐在那里。
这是干什么观刑么好笑的摇摇头,想不到自己原本一个籍籍无名的人竟然有杀身成仁的一天。说不定会象民族英雄一样青史留名吧
“你不是笑我西羌无人吗近日就让你正大光明的跟我西羌武士比斗一场。”拓拔熹的声音仍旧带着怒气,想来一天多的时间他仍旧没有消气。
原来不是杀头,而是比武。正大光明夏江城自嘲的想,正大光明的话,会封了他的内力让他以一敌二抬头看见那两个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侍卫怨毒的眼光。苦笑一声,拓拔熹啊拓拔熹,你这算不算是借刀杀人
“熹”拓拔明看见那个长身玉立的身影不由得皱了眉头,拓拔熹和这个人只间的源远他最清楚不过,了解熹的性格,拓拔明深怕他因一时冲动,而做下无可挽回的事情。
扬起一只手,指住正待开口的拓拔明,拓拔熹的眼光一颗也不曾离开过夏江城。在地牢里关了一天一夜,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单薄的衣裳的下摆被西风吹得翻卷不已,一见到这人这个样子他就开始心疼了。可是在看到那人挂在唇边那缕寓意不明的微笑时,本来冷却的怒火又翻腾开来。顶着朝野上的巨大压力将他留在府中,嘘寒问暖。怕他会闷,陪他喝茶,陪他出游。扪心自问除了眼前这人谁曾拥有过他这么多的温柔可他呢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大宣。是啊,也许爱上敌人的自己在他的眼里的确很好笑吧
“明,你不必说了,今日比武生死不论,若是他赢了便留他一命,输了,自当是他为小看我西羌男儿付出的代价。”
“熹”拓拔明大惊失色,看来这是要不死不休了,可是看那个人胜算实在微乎其微:“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后悔”拓拔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若说这个,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遇见这个人”
“勇士们让本王看看是这个大宣朝的武探花厉害,还是我西羌勇士厉害”
真是当局者迷啊熹,聪明如你,怎么会不明白爱之深,恨之切的道理。今日这个汉人若是平安无事还好。若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你会后悔莫及啊。知道这场比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拓拔明心念急转,盘算如何才能在不激怒拓拔熹的情况下安全的救下这个人。
活动了一下被捆得血脉有些不畅的手腕,夏江城绷紧神经紧盯着眼前这两个人。说实话,那晚之所以能够偷袭得手,全仗着对方毫无防备。眼下莫说自己眼下的情况还不及正常状态的百分之五十,就是在最佳状态下也很难能赢得过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他不是神啊
“唔”分神之际,冷不防腹部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胃,受到这样大力的击打,猛烈的痉挛抽搐起来。夏江城痛得眼前发花,捂住腹部弯下了腰。幸好没有用武器,否则这一拳要是换成一刀,自己恐怕已经被开膛破肚了吧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那拳脚如同雨点儿一样劈头盖脸的落到了身上。
方才受了一记重击的夏江城立刻被打倒在地。幸好他还记得及时防护住头部和腹部等重要器官。
拳脚夹带着些微的内力落到身上,幸好这两个侍卫没什么内功修为,不然自己现在恐怕早已经被打死了吧看来先前想错了,这种慢性惩罚比一刀之刑来得残忍多了。口中一股腥甜的味道满溢出来。看来是有内脏破裂了,勉强咽下一口血夏江城郁闷的想。那两个侍卫先前因他的缘故险些丢了性命,后又当着众人的面被他侮辱,心中对这人恨之入骨,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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