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还是你好,当个教授研究学问多自在啊。”我和班长碰了一杯酒,一扬脖子喝了下去。我抹了一下嘴唇说,“在官场太消磨人的意志了,整天勾心斗角的,实在没
什么意思,我早就想打退堂鼓了。”
“兄弟,你可千万别学我。”姜海波笑笑说,“我就一个书呆子,最大的爱好就是钻故纸堆。人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嘛,说的就是我这类人。你们在官场都做得风生水起,都有了一定官职,未来不可限量啊。”
我拍拍班长的肩膀,对他说:“什么风水水起啊,我们好歹也是N大的研究生,可到现在就混了副科,在官场级别是唯一衡量你成功与否的标准,像我这样的,就是失败,何况我一无背景二无金钱,想再往上走比登天还难。哪像阿松啊,有一个当了副厅的老丈人,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都是正处了。”
“金处长,你现在是官场红人了,以后要把我们这帮兄弟往上拉拉啊。”姜海波听我这么说,就将目光投向了阿松。
阿松大名叫金裕松。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老婆小薇暂且不在身边,阿松开始倒苦水:“班长,你们看我表面光鲜,其实我心里苦啊,我在家里没有地位,什么都是老婆说了算,生个儿子还要跟他们家姓,我那在农村的父母敢怒而不敢言,我期待什么时候能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同学们都有点发怔,原来阿松也有苦衷啊。想想也是,他一个农村里奋斗出来的学子,在N城官场立足,幸运地找到了一个官至副厅级的老丈人,别人以为他做了乘龙快婿,从此平步青云,再无忧虑。殊不知高处不胜寒,他奋斗到今天这个层次,肯定也付出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我曾阿松听说,他并不怎么爱他的老婆,当时追求他的女孩子很多,其中不乏年轻貌美的,但阿松为了前途考虑选择了现在的老婆,仕途上是比别人走了捷径,但婚姻上却并不幸福,尤其是婚后,他那个老婆性格乖张,脾气越来越坏,对阿松管得很严,晚上根本不允许他出去应酬,出差在外则要随时报告行踪,阿松稍有反抗,她就立马将状告到老爷子那里去,老爷子肯定给阿松一番电话,语气很是凌厉,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松只好忍气吞声,这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