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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寻常马帮可没这样的身手和胆子,之前粗略看去,那队耗费巨大的骑兵里,不乏筑基甚至练气境界的人物,那位俊俏公子哥儿更是深不可测。
二爷踢了踢他,笑道:“咱病虎山的爷们可没这般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恩仇在心,日后相报便是。”
这一追就是五天,两人追赶的方向渐渐偏向东南,一路上不断出现倒毙的白狼裘骑士与白马,也有不少没有任何身份标记的骑士,穿戴更是五花八门,看上去是天水郡再寻常不过的马帮。
“明说了吧,这回突然拐道向东,为的是救朋友,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那公子哥儿见状,翻身下马,亲手将白狼裘给小乞儿披上,系好。
蒙面人依旧一言不发,举刀再劈。
公西少主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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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屠狗兴致盎然地抬头看了很久,他深深地呼吸着,没有施展“吞天式”时的惊人声势,却有着同样深邃的气息。
“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早在筑基未大成时就与练气境界的凤九交过手,如今更是扎扎实实迈步练气,面对两个同境界敌手丝毫不惧。
刘屠狗一脚把刘病奴踹下了马背,笑骂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家连二爷都没放在眼里,还会稀罕你的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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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爷挠挠头:“病奴是小名,跟着二爷总该有个大号,没有姓就姓刘,名字嘛,我看就叫去病!”
他挥了挥手,剩余两名练气中立刻又分出一人围杀刘屠狗:“可惜公子的这个朋友只会满地打滚,白白添上一条冤魂,公西少主可忍心吗?”
如此循环往复,修炼得神光内敛,叫人看不出底细。
一股麻痒从腰眼处沿脊椎而上,刺激得刘屠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蒙面人手腕先是一缩,避过这凶恶的一脚,紧接着五指如毒蛇扑击,猛然咬住了刘屠狗左脚脚踝,瞬间鲜血淋漓。
好在他们很快就看见了一个人,静静立在冰雪里,一件单薄破烂的白色锦袍上满是血污,更显得身量有些瘦弱。
刘屠狗仍旧闪躲,没好气地道:“灵感个儿太大,我怕撑死,三个小的勉强还吞得下。”
小乞儿鼻头冻得通红,却正眼也不瞧那白狼裘。
四个蒙面人中立刻分出一个刀客,身法灵动,拦在刘屠狗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刀劈下。
刘去病抬头望去,只见漫天晶莹,今冬西北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下,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公子哥儿顿了顿,声音蓦地冷下来:“我爹对此并不知情,你们白狼的人金贵,不愿意去的现在就滚!”
一同被斩断的还有一颗双眼中透着惊愕的大好头颅。
这一爪直奔仍在半空的刘屠狗腰眼,阴毒无比。
那在青冥高天之上无声咆哮的狂流,像是在不断冲击着天上的门户,似乎再加把劲,就要冲入更加高远辽阔的世界。
刘屠狗趁机借力,以被抓住的脚踝为支点,上半身扭向身后,探胸收腹,如猛虎下击,右手屠灭狠狠劈下。
被挑衅的刀客怒喝一声,唰唰唰闪电般劈出三刀,刀势迅捷猛恶,显然有独门的运气发力手段。
身后劲风响,那名空着手的练气初境蒙面人一爪抓来,竟比另一名刀客的长刀还快上一分。
想到得意处,刘二爷哈哈大笑。
刘二爷笑道:“这样的大财主,拔下一根寒毛就比咱穷娃子腰还粗,可等哪一天要你还的时候,那就是要命喽。”
刀身与指锋狠狠碰撞的一瞬间,屠灭刀上隐隐浮现出斑驳的纹路,薄薄的一层,渐有脱离刀身的趋势,不太像灵气附着,更像是……
公子哥儿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一个空着双手的蒙面人,虽然狼狈,仍然笑着开口:“兄台,三个练气你吃得消吗,或者这个灵感宗师更合你的胃口?”
刘屠狗朝病奴摆了摆手,叫他老实待着,自己缓缓下马,朝五人走去。
公子哥儿闻言笑道:“兄台自称出自病虎山,刀仆却叫去病,兄台真是妙人!”
天水郡的旷野一片苍茫。
又一次狼狈打滚后,刘屠狗猛然跃起,扑向那名仍然站立不动的练气刀客。
这位恩公,可是给他取了一个连公子哥儿都要赞叹的好名字呢。
蒙面人冷笑一声,紧抓刘屠狗脚踝不放,空着的一爪斜抓屠灭,锋利的指甲上泛着细微的冷芒,离着灵气外放也只差一线。
他心中暗骂一声,毫不犹豫气沉双脚,左腿如蝎子摆尾,斜斜向上猛撩。
小乞儿回头看向恩公。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主仆俩遇到了几具死尸,这在天水郡的旷野里很平常,不平常的地方在于几具死尸身上穿着的是白狼裘。
灵感境界的蒙面人哼了一声:“韬光养晦不稀奇,可没想到传闻中资质平平尤其贪恋女色的公西少主竟已迈步灵感,这就太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