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尊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笑着,却笑的让他心头绞痛的女人。他的话让他强压了这么多天的火气一股脑儿全都窜了上来,叶清欢只觉得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整个后背便撞上了生锈的铁门,离开我五年,你有试过联系我吗你说我毁了你我是很想毁了你,五年前我甚至想连我自己一起毁了她吃痛,抬起头,对上一双赤红的眸子。牧尊恶狠狠地盯着她,所谓精英绅士的风度全都抛在脑后,他又成了五年前江城高中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混混,暴戾又狠毒,他质问她五年前,不断地质问。她也跟着不断地回忆起那段不堪的过往,对她而言最难堪的不是和司扬开房,也不是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如果仅仅是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她从来不是一个禁不起打击的人。那时候高考已经结束,她的分数已经出来,她完全可以念帝都最好的大学,全国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她的人生依旧可以重来。让她崩溃绝望的是那场害得她失去至亲的校园欺凌事件,让她这辈子不敢再联系牧尊的是那场事件背后的主使,让她对所谓山盟海誓的爱情彻底死心的,是出事以后,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的牧尊。当年口口声声说着爱她,信她,永不抛弃她的牧尊。我联系你我为什么要联系你叶清欢的眼中蓄满泪水,她拼命的挣扎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要联系的人就是你叶清欢。牧尊强压着她的肩膀,涨红了脸,胳膊上青筋暴起,冲着她怒吼道,你没有心吗叶清欢的后脑勺靠在门上,无力的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面颊落下,声音沙哑,牧尊,放过我,我求你,放过我,就当没我这个人。每个月去疗养院看母亲的时候,中午吃完饭总是要陪着母亲在走廊下晒太阳,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想到高三那一年,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光。那些美妙好像花光了她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她的好运全都终结在毕业聚会的那天晚上。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牧尊,从来没有过那一年的时光,一辈子做个庸庸碌碌的普通女人。肩膀上的疼痛越来越清晰,清晰到麻木。牧尊似乎是恨透了她,眼中的戾气让人胆寒。她却不害怕了,也不想再顺着他。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下车库听到他承认洛心雨是他女朋友这件事刺激到了她,让她彻底的认清他们不是一路人。总之她现在只希望牧尊从她眼前消失,越快越好。她的心脏快受不了了。疼的快受不了了。最终牧尊摔门而去。她跌坐在玄关地毯上,怔怔的望着漆黑的走廊失神。这样不是很好嘛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一阵一阵抽搐的疼痛呢米暖回来的时候,牧尊已经离开很久,叶清欢坐在沙发上叠衣服,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她双手揣在口袋里面,顺脚踹上门,贼兮兮的凑到沙发跟前,清欢,你俩说什么了叶清欢低着头,将手中的t恤叠好放在一旁,瓮声瓮气的,没什么。这声音一听就不对,米暖愣了一下,急急地低下头去看叶清欢的脸色。一双眼睛肿的跟俩大核桃一样,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仿佛连着熬夜加班一个礼拜了一样全无半点儿精气神。她吓坏了,急急地拉着叶清欢的胳膊查看,你怎么哭了他欺负你了他这人怎么这样你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没有叶清欢抽回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看到叶清欢手腕上一圈红痕,米暖狠狠地拧着眉头捉住了她的手腕,尖叫道,他是老板也不能这样啊,说完这话,她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你干嘛报警,米暖恶狠狠地丢出两个字,我还就不信了敢欺负我们家清欢。叶清欢赶忙夺过手机,报什么警啊,他没把我怎么样。还没怎么样啊,你看你的手,米暖快气哭了,早知道他是这种变态我肯定不放他进来的。米暖执着起来的时候谁都劝不住,叶清欢好说歹说了半天,她才勉强同意不报警,还非捉着她的手腕拍了好几张照片,说是要留存证据,以免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弄完这些,她催着叶清欢去洗澡,怎么也不肯让她干活儿,大包大揽的把叠衣服的活儿都自己揽了下来。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米暖看了一眼,立马将电视声音调大,然后偷偷溜达到阳台,迅速拨了三个数字出去,单手插着腰一脸的义正言辞,仿佛作案人就在眼前,喂,110吗我报警,有人性骚扰,还暴力动手了,有照片为证,去派出所现在太晚了没车了,你把你手机号给我,我给你发照片,还有作案人的联系方式,他刚走,我怕他还来。剧情案情啊大概就是前男友骚扰前女友,求复合不成,就动手了,我朋友吓坏了,现在接不了电话明天啊明天我也去不了派出所,实不相瞒,作案人是我上司,你们得保密啊。那你们电话警告一下他总行了吧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们人民警察为人民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了啊你们不办我就投诉你们。牧尊的车刚开到酒吧街,无线耳机里响起嘟的一声来电提醒,他皱着眉对着电话说了一声,我有电话进来,快到了不跟你说了。说完,直接切到刚进的电话,电话里顿时响起一个十分不客气的声音,是牧尊吗他有些不耐烦,冷声道,你谁是这样的,我们是江浦区派出所,这边有人报案,说您性骚扰前女友,我们需要核实这种情况,请问您现在在什么方位。牧尊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性骚扰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