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嫌女儿话多,忙对她说:“兰格尔,小心脚下”
她不吭气了。
为了赶路,这多人分别带了中午吃的东西,午饭都是边走路边吃的。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才走出了隐蔽的山路小道,进入到沟豁丘陵、沙土包的地带。
苏武命队伍定下休息,拉着胡图黎攀上道旁的一土丘,瞧着漫漫沟豁土丘问:“胡先生这里距大道还有多远”
“骑马一天的路程”
“这就是说,我们这多人还得走三天”
“对”胡图黎指着前方一高地说,“今晚咱们就在前面的高地上安营扎寨。”
苏武问:“这周围有人家吗”
“你看这慌丘野豁,干旱无水,只长几颗絮絮草,人和牛羊能活吗”
他想想又说:“第一次路过这里,有两家牧人。我和朋友还在其一家住了一夜,听说是躲仇家来的。去年路过,就搬走了。”
“那咱今晚就住他们住过的地方。”苏武说。
“好”
由于队伍中没有女眷,晚上每个帐篷里,整个都铺上毛毡毯,大家一个挨一个挤在一起谁教的。按苏武的意思,今晚向导和随行人员住在一起。
饭后休息时,兰格尔拉着胡图黎走进苏武的帐篷,对他说:“大叔,咱今晚就住这里”
“好”胡图黎不愿意女儿住大帐篷,虽然大家都是和衣而睡的,也怕女儿难堪。他对苏武说:“我们还是和苏大人住一起,行吗”
苏武瞧着一半个做了小仓库的帐篷里,仅留下只能睡下他和常会两个人的地方,为难地:“这、这、这恐怕太委屈两位”
“不委屈不委屈”胡图黎忙说。
兰格尔接着说:“我睡最里面,大叔紧挨着我。我们打脚头挤一挤,能行的”
她俯身把毛毡,朝只能放下双脚行道上扯了扯,地方大了些:“看,这样不就能挤下了”
苏武只得说:“那只有这样了”
巡逻回来的常会要和兰格尔挤在一起。这多天来的相处,他觉得这位比自己年龄小的向导很是有趣,汉话说的很溜不说还蛮有性格的,就想更深的了解他。
常会名义上是苏武的随从,实际上是皇上派来协助苏武工作的情报人员。他和她挨挤着躺下,黑暗中问:“兰格尔兄弟,你今年多大”
她调皮地:“怎么、想义结金兰”
“哎,你汉话怎么说得这样的好,还懂得我们大汉的义结金兰”
“奇怪吗”
“对很奇怪”
“嗯”兰格尔沉思会儿,“我父亲是生意人,常带着我到汉地经商,再加上我、也很聪明呀”
其实,胡地的汉人也不少。胡人扰汉的目的,一个是民族的野性,更重要的是他们生活的地域严寒艰苦,就想侵占汉人的土地,掠夺财物,掠夺汉人给他们做奴隶,种粮食
胡图黎听着女儿的回答比较满意。
“那你说,是如今你们安稳的生活好,还是过去那样打打杀杀的好”常会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