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纱帐内一片寂静,只有轻柔乃至虚弱的呼吸声,好像黛玉乏了,已经睡着。
宝玉掀开纱帐看了次,让鹦哥儿好生伺候,自己也就出去。
距离举人大考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内,可是要把准备做足。
宝玉阖上眼睛,让身体空灵,直到一只胳膊里面好像没了灵魂,能感觉到,却好像鬼压床一般不能控制,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视线盯向鬼压床的胳膊,宝玉猛然一个用力,就恢复了自己胳膊的控制权,经脉也发出细的咯噔声。
“凝练文胆要把灵魂压进文胆,却不能失去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真个难办呢。可是,不成为首甲举人,我又怎么保持冲之势”
想起自己的琴艺,宝玉磨磨牙,推开房门出去。
外面有两人垂手候着,一个是贾芸,另一个也挺熟悉,只是没仔细看过。
是红儿,丹凤眼,琼鼻嘴,模样倒也标志,但是跟袭人比起来就差了好多,更别提跟晴雯、黛玉相比较了。
不过红儿看起来特别机灵,脑瓜好用。
宝玉见贾芸低垂眉眼,偶尔之间,却忍不住把担心的眼神往一边瞥去,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宝二爷金安”
听见宝玉的笑声,贾芸和红儿连忙跪在地上。
红儿也就罢了,丫鬟跪主子那是正常,贾芸是支脉的弟兄,跟着跪,那就有点道道了。
宝玉扯了贾芸起来,顺手把红儿也扶起来,笑道:“你子用不着跟着红儿,要是心疼,爷给她去了奴籍,许你当了婆娘就是。”
红儿俏脸一红,膝盖又软趴趴的跪下了,贾芸却是连不敢,笑容能苦出水来。
“怎么不喜欢”
宝玉觉得自己看得不差。
贾芸连忙摇头,苦涩道:“怎么会不喜欢红儿聪明伶俐,是个好姑娘,就是贾芸办差了差事,当不得宝二爷您的赏。”
红儿也跪地抽涕,哭道:“奴婢也没办好,让爷失望。”
宝玉指了指红儿,让袭人扯人起来,这边接过晴雯从屋里拿出来的红枣莲子羹喝了两口。
“可是我听凤辣子,你们办得挺好。”
两人连忙摇头道:“利润低了。以前每月好了有近两千两的利,现在西城的利润很低,东城是爷您的铺子好,但也只剩下三五百两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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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负了爷的托付。”
“是谁抢生意”
“中都城豪商沈千。”
“后台是谁”
“吏部侍郎黎雨航,还有金陵城知州贾雨村。”
“哦,贾雨村啊,好久没见他了,怪想他的。”
宝玉古怪的笑了起来,手指点动袖口里的碎花软黄玉四方砚。
贾芸和红儿对视了一眼,就见贾芸往前走了两步,掏出一大摞的银票出来。
宝玉打眼看了,见里面有千两的大票,也有散碎的几两银子的票,各地钱庄的银号都有,很是杂乱。
贾芸把银票呈上来,躬身道:“这里有咱们洗漱之物一年零四个月的利润,共计七千三百六十八两银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