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不夜的态度很坚决,傅青竹态度也是不退让,傲着头道,“我就是不愿意住你那间房!”
“傅姑娘,出门在外,还是委屈些吧!”
荆不夜说话倒还算是好声好气,但傅青竹根本体会不到这点,她现在是在她的地方,她却要听他的指挥。他是她徒弟,不是他是她师傅!
“荆不夜——”傅青竹气得咬牙。
“傅姑娘,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抱歉,我只能对你这么说!”
“好,你记着!”傅青竹转身走进了院子里,就站在院子中央吹着山风。
此夜天上也无月亮也无星子,只有混沌一片,山岭上更山风阵阵,和山下闷热的夏日完全不同,仿佛还是初春的天气!
没有了内力可用的傅青竹和一般人没有什么差别,虽然她其实已经适应山上的气候,但过了一阵后仍觉得有些冷。
傅青竹摸了摸手臂,忽然身上多了一重重量,身上明显暖了些。
“傅姑娘,山里风冷,你注意一下!”
“不用!”她赌气将披在身上的斗篷推掉了。
荆不夜无奈地从地上捡起来,抖掉了灰土,再劝说道,“傅姑娘,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说完将斗篷再给她披上。
傅青竹立刻又推掉了地,“这是我的身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荆不夜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再度捡起来,打理好后看着傅青竹道,“傅姑娘,你和师傅真的挺像!师傅也总爱生我的气,而我时常都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不高兴,我总是想讨好她,但每次都会惹她更生气而已!”
傅青竹心中略有些波澜。她怎么都不记得他讨好过他?她只是几个时常觉得看着他心烦,所以确实没给他好颜色。
“傅姑娘,是不是我真的很笨,很不会做事?”
“……”
“傅姑娘,你还记得你师傅或者你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吗?就是教你武功的那个人?”
她知道,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给了她全部的一个人,但她不想对他说。
见她不像是要开口的样子,荆不夜变又自言自语般继续说下去。
“我在这里长大,身边一直只有师傅和江姑姑,我没有爹娘,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爹娘,只知道师傅和江姑姑,所以她们是我的亲人!”
亲人?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他们确实会是亲人。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早就死了,再后来,她唯一尚且可以算亲人的只有一个,就是一直陪着她的江雅言。
“江姑姑待我从小到大都一样关照,至于师傅……我隐约记得小的时候,师傅待我和江姑姑一样温柔,但后来,我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越长大越笨,做事越来越不得力,所以总惹师傅生气,我渐渐觉得师傅不再喜欢我了!”
他小时候,她都快不记得了,那时候她是学着义父待她那般待他的,但后来,她发觉一切都错了,所以……
荆不夜沉湎了片刻,又接着说到,“以往江姑姑总告诉我,让我不要怪师傅,她说师傅只是心情不好,并不是我不对。我不明白,师傅为什么总是心情不好,所以那一定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师傅不开心了!但后来才知道,师傅其实从来就没开心过,以后大概也不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