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良久,春光对小杨道:
“现场就先这样你带上相机和捺印工具,我们去找宾馆老板”
东一楼客厅,老板黄六子和老板娘汪伦玉无精打采地坐着,取暖器开至最低档。他们忧心在等:
一是死者亲属什么时候找上门要“赔”多少钱
二是这帮警察什么时间结束,好“开门”做生意
“啪”老汪点起一支利群,打破沉寂道:
“老头子,有一件事情我昨夜没讲,你看能不能讲”
“我们家里有么事都是你当家,能不能讲你看到办什么事情呢”老黄警惕地望向院中努努嘴:
那个大个子正站在桂花树旁,应该听不见屋里声音吧
“他听不到。”老汪压低嗓子道:
“还不是那个死丫头。她第一次来,我就瞧出不是正经料哪想到最后竟死在我们家里,唉”
老黄瞪大眼睛转视老伴,迷惑不解问:
“第一次你讲她这回不是第1次”
“嗯。要是头一回来,我就是不登记,起码也要押她身份证,要不然她搞好跑了,我找鬼要钱呀”老汪手指轻点弹烟灰。
“找鬼要钱我看要给鬼钱”老黄懊丧道:
“后天就是小年了。今年一直都顺,到年底碰上这么大霉头,真正算活见鬼耶三十晚上一定要给孤魂野鬼多烧点儿钱”
“你想得美今年没三十你要想三十烧纸,再等1年”老汪讥讽道:
“你倒是年年烧钱,七月十五还烧了不少鬼还不是找上门来”
“没的三十,二十九夜里烧,反正过年那天烧”老黄若有所思道:
他按照祖祖辈辈传统,每年大年夜都要烧纸钱,“孝敬”逝去的亲人,祷告恳请他们回来过年,求荫庇、求平安
每到中元节,给亲人们烧钱同时,还专门画个圈儿,烧一堆纸钱赠给孤魂野鬼,请他们“拿上”钱离自己家人远一点儿
自父亲过世,他执掌家门以来,年年如此,说来奇怪家里一切顺遂,未出过什么大乱子。他经常自诩:舍得“花钱”,老祖宗当然保佑;连“外人”都照顾。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
谁知道刚刚过花甲之年,就摊上这么大的倒霉事儿难道和这个“王晴”有关
他想到这里,便问面露不屑的老汪:
“她到底来住过几次是干什么的我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