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下了”宁妻轻声问。
“一时半会儿,哪睡得着总是在偷偷摸新衣裳唉你比我这个亲妈还上心。我原打算年底结了工资,再给她们买的”宁大嫂叹口气道。
“有钱不买腊月货。今天都二十了,捱到年底要是下场雪,估计东西更贵。我现在买好,相当于赚了”宁妻微笑道:
“我就是两个侄姑娘在跟前,不给她们买,给谁买呢”
“月子讲得对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看到小蔷、小薇,打心眼儿高兴”宁远贵附和道。
“唉他爸要是有二叔一半,就好了我是没办法谢你们,等姑娘长大会挣钱了,买酒给你喝”曾明娥说着,拿起火钳道:
“我去钳些炭来,你们多坐会儿”
“不冷、不冷”月子挨近丈夫道:
温度确实低,刚才只顾关心两个小孩不觉得。现在安静下来,寒气猛然袭来
她嘴上说“不冷”,只是想给嫂子节约一些。
“你本来身子弱,马上快过年了,要是冻感冒鼻子拉忽的,嫂子背不起罪过炭有”曾明娥走进厨房:
往年都是她自己砍栎树烧炭,给公婆两蛇皮袋,再给老娘送去两筐。今年搬到北伏街上,一面上班,一面照顾两个丫头,实在太忙
过了霜降,宁远富几乎不着家,她分身乏术,急得暗自落泪买要花钱不买这个隆冬怎么过所幸公公良心发现,在家闲着无事,烧出一窑兜子炭,跳了一担送来,说是“给两个孙姑娘过冬烤”。
她心里难受,还是买了两罐中老年奶粉,让公公带回。算起来差不多扯平她不想占公婆“便宜”,省得听闲话
“别加那么多,我们坐一会儿就走”宁远贵道:
“嫂子,姑娘还没睡着,我们说话声音小点儿”
“”宁大嫂拿着火钳,没出声
“嗯嗯”宁老二轻嗯两声,算是进入正题:
“我下午联系老三、老四,他们都没有大哥消息。老大能到哪哈去呢他身份证在不在家里”
“身份证不在还有驾驶证、户口本都不在唯一就是结婚证在”曾明娥拨一下火炉,目光呆滞道:
“结婚证有么用除了不穿的衣裳,我叠在箱子里。稍微值钱的东西,他都拿出去了”
“有没有字条、笔记本呢”宁妻问:
她本想问“欠条、借条”,觉得过于刺激嫂子情绪
“没的。上午,派出所的也在问,我回来又拐拐落落找了好几遍,没看到就这么屁股大一块儿,要是有肯定找到了”宁大嫂说着,磨磨头。
“嫂子,我问个事情你莫怪老大经常不在家,是不是在外头有什么情况”宁远贵试探加提醒:
他意指“出轨”
“情况么情况哦他就是到处找赌赌博就是他的命根子。只要有赌的,不吃饭、不睡觉都行”曾明娥眼睛发直道:
“现在不能卖儿卖女犯法我是不值钱了”
“嫂子,哪能这么讲呢你为这个家庭辛苦付出多少,别人不知道,我和月子最清楚”宁老二劝道:
“赌博也是犯法的。肯定是老大不对他这次回来,我们一定开个家庭会,好好批评他不过现在不能让老头、老妈晓得”
“”宁大嫂再次沉默,眼圈红起来。
“你到车上把我包拿下来”宁妻向丈夫使个眼色。
“包好”宁远贵答应:
他反应过来拿包是假,支走他是真妻子要和大嫂说“悄悄话”
看到宁远贵出去,曾明娥加一块炭,扭头对宁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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