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此举动,在旁人看来是打情骂俏,实际上,并不是。他们的心里,都装着一条可能要闷头走到黑的路。
县令拿来了腰牌,呈给拓跋宏。
“陛下,这就是六王爷的人留下来的。”
拓跋宏接过看了一眼,冯润也看了一眼。
二人对视,眸底均是震惊。
拓跋宏秉着气,拿着腰牌走到拓跋勰面前,“六弟,你怎么看”
闻言,县令指着拓跋勰:“你你就是六王爷你”
拓跋勰没理会县令,接过令牌叹了口气:“这做工,的确是出自本王的王府。看来,该清理门户了”说着,猛地将腰牌握紧,用力地攥在手心。
“六王爷的意思是,这不关六王爷的事了”县令怒冲冲地反问。
“若真是本王,本王为何要留下腰牌刺杀皇帝,还要也留下腰牌本王又不是傻子~”说着,冷笑了一声。
“看来,她是真的下狠心动杀念了竟然连百姓的死活都不顾”冯润道。
闻言,拓跋勰一脸诧异:“你们不怀疑我了”
冯润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拓跋宏,然后对拓跋勰笑说:“若是真的怀疑你,又怎么会让你跟着早让李顺收拾你了~”
冯润俏皮地走过去,从拓跋勰手里拿过腰牌,端详了起来。
“明知道他对我有敌意,你们还让他处处和我作对。”拓跋勰说着,忽然眼睛眯了起来,恍然大悟道:“莫非随行的人里有不对的人”
拓跋宏双手环胸:“目前还不能确定,若真有,咱们兄弟伤了和气,互相猜忌,岂不是中了圈套。”
冯润:“既然是圈套,我们不进这圈套,又怎么见招拆招”
拓跋勰的脸上,瞬间又洋溢起了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
“若真不信你,我又怎敢带润儿出宫,把朝中的事务都交给你。咱们兄弟一起长大,哪有那么容易受挑拨。”拓跋宏走过去,拍了拍拓跋勰的肩膀,然后伸出手。
拓跋勰看着面前拓跋宏的手,也伸出手。兄弟两手相握,已知彼此心意。
“这这”县令有些蒙了,“莫非是有人持六王府的腰牌,假借六王爷的名义带走了粮”说完,县令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瞬间跪在了地上:“陛下,下关有眼无珠,轻信他人,竟、竟然把百姓们救命的口粮让人给带走了”
拓跋宏回身,再度将县令扶起:“这不是你的错。”
“下官有罪”县令的眼泪夺目而出,瞬间显得苍老了几分。
“大人,皇上都来了,不会眼睁睁看着百姓食不果腹,尽管放心。”冯润道。
拓跋勰也站了起来:“大人有颗爱民之心,是大魏的福气。这件事,既然摊上了本王的名义,那么本王也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闻言,县令再度下跪,以鲜卑之礼,分别跪拜拓跋宏和拓跋勰,“谢陛下,谢六王爷。下官惭愧,日后定不负朝廷所望”
这次是拓跋勰上前将县令扶起:“大人不必多礼,先安抚百姓要紧。本王与陛下即可就动身回京,不会让百姓们久等的。”
县令点头。
回京启程,县令一直送到了城门外。
冯润、拓跋宏、拓跋勰同坐在马车里。拓跋勰许是太久没合眼,太疲惫了,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拓跋宏则拿出一本书看着。
冯润从袖中掏出从山崖掉下时那黑衣人身上的腰牌,另一手拿着县令拿出来的腰牌,“这腰牌果然是一模一样,定是一路跟随。”
“你们出发时,我派出暗中保护你们的暗卫,都不见了。我一接到消息,马上就动身寻你们来了,我以为我来迟了。”拓跋勰忽然睁开微红的眼睛接道。
拓跋宏放下书,皱起了眉。
“先是刺杀,后是粮草普天之下,敢这么做的,只有一人。”说完,冯润看向拓跋宏。
拓跋宏也正看着她:“她想让朕死,好扶恂儿上位。可朕好好的,没死。便想施计,让朕亲自斩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她想怎样对朕都行,朕都承受着,可她怎么能动赈灾粮,拿百姓的性命做牺牲”
冯润看着拓跋宏,见他身侧的双手已经因怒恨而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