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了过来,放下手中的瓢走过来道:“你们是什么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顺:“哼那还用问吗”
被押着的几名官兵被推了出去,那名断了指头的人,早已面色苍白疼昏了过去。
中年男人的见状,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指着面前来势汹汹的一群人颤声道:“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是要逼死人吗”
“你就是这里的县令”冯润问。
中年男人打量着他,见其穿着虽有破损,但衣料却是上乘,心中惧怕了起来,道:“我是。你们是谁”
冯润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无奈与焦急,甚至还有惧怕,没有一丝霸道的情绪。她扯了扯拓跋宏的衣袖,轻声唤了声:“阿宏。”然后伸手附在他的耳边道,“我看,此事并不简单,得好好问问才是。”
她的声音很低,将心中不好的预感传达给了拓跋宏。
只见拓跋宏点点头,走到煮粥的大锅前,冯润跟里过去。
见百姓手里捧着碗围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冯润收回目光,朝大锅里看了一眼,然后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筷子插了进去。松手的瞬间,筷子落入锅中倒了,然后漂浮着汤面上。
”这个粥你怎么解释连筷子都立不起来,又如何能让人吃得饱”拓跋宏指着锅里的筷子问。
县太爷瞪大了眼睛,略显慌乱:”这干旱之年,有的吃就不错了。”
“有得吃就不错了我看呀明明就是你们这些狗官,仗着自己是鲜卑贵族的身份,贪了朝廷发放的救济粮,只拿出这些来混弄百姓”拓跋勰站了出来,冷声质问。
县太爷见又出现一个气质不俗的人说话,有些不耐烦。打量拓跋宏、拓跋勰等人,笑了下说:“本官是汉人,你们这么盛气凌人莫不是因为颗粒无收,落魄至此的鲜卑贵族本官不管你们是谁,这城里没粮食给你们”
“大胆朝廷拨下来那么多粮,谁给你的胆子说没粮”拓跋宏看着锅里的连筷子都竖不起来的米粥格外刺眼,指着锅道。
李顺不耐烦道:“和他废话做什么听这种人婆婆妈妈,睁着眼睛说瞎话干嘛人恐怕早就饿死了”说着,拔出刀,一个健步上前,刀刃落在了县太爷的脖子上。
县太爷没有畏惧,与拓跋宏和拓跋勰对视着,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这些鲜卑贵族,虽然习了汉风,可核心制度没改,依然是蛮夷”
“你说谁蛮夷”拓跋宏走近了反问,“制度”二字,刺激到了他心中的涟漪。
县太爷笑了:“我说的就是你们贪得无厌,不把百姓当回事”
县太爷的话音刚落,便有百姓求情:“你们不能杀我们县太爷,我们县太爷是好人。”
县太爷:“你们不用求情,向他们求情,无非是对牛弹琴不会有任何效果”说完,看向李顺:“今天,就是刀架在本官的脖子上,你们不眨眼地取了这项上人头,也是没粮”
拓跋宏刚要说什么,冯润上前拉住拓跋宏的手,继而摇了摇头。拓跋宏回头,冯润冲他摇摇头,然后上前道:“李顺,把刀收起来。”
李顺吃惊:“少夫人,不行啊”
“你这么威胁他都不为所动,收起来吧。”她平静地说。
李顺没想到这县太爷不怕死,质疑地看着他收回了剑,然后退回到了队伍里。
“让大人受惊了。”冯润道。
县太爷看着冯润,有些诧异。
冯润微微一笑:“不瞒您说,我们不是为了赈灾粮而来。我们是受命前来督查赈灾情况的。”
县太爷叹了口气,依然不耐烦:“这城里真的没粮了,如果有粮,这满城百姓何至于此”
“我们从平城一路走来,遇到了许多逃荒百姓,就是因为施良救民不到位,所以这山上饿殍遍野”说话间,她指向崞山的方向。
县太爷甩袖,摇头冷哼笑道:“若朝廷重视,百姓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