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人,而且是一个情史不算单纯的男人,自然不会错过棋儿眼里那爱慕的光芒。
男人这种生物,对倾心自己的女子,尤其是长得水灵灵的女子多少都有些保护欲,所以当棋儿娇滴滴的跪在他的面前落泪的时候,他的英雄之气就被激发了。
“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先擦了眼泪。”声音不知不觉,就带了些怜惜。
棋儿的泪水涟涟,如同绵绵的细雨,落在洁白的脸上,也落进莫三老爷的心里:“老爷,婢子可算是见到您了。”
一张俏脸雪白雪白的,浑身打着颤,扑倒在莫三老爷的脚下,哀泣道:“婢子对老爷的心意,可表日月,现在能再见老爷一面死也值得了。原本夫人留着婢子,是说日后请老爷纳了婢子,可是婢子心里明白,老爷是天边的云彩,而婢子却是地上的泥土,云泥之差,婢子怎么敢心抱奢望,只要能留在老爷的身边,给老爷递递茶,倒倒水,婢子就心满意足。”
说到这里,似是心痛难忍,哽咽难平:“可是可是婢子现在好怕。”摇了摇头,一副恐惧莫名的模样:“老爷,婢子好怕,画儿她这样了,是不是婢子也会老爷,婢子不是怕婢子的容貌受损,而是婢子怕损了容貌的婢子如何为老爷倒茶铺纸老爷是雅人,身边怎么能落得个残损之人。”
棋儿哭到这里,身子如同羸弱的花朵在狂风暴雨中不停的颤抖,好像一个恐惧到了极顶,无助的,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低低的哭泣,不是那种放肆的哭,而是隐忍的,哀哀的,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女子在想自己的爱人撒娇,带着无尽的娇嗔和悲苦,让莫三老爷的一颗心都乱了起来。
画儿静立在一旁,心里感叹棋儿对自己太狠,老爷的衣摆被棋儿硬生生的哭得潮湿了一片,这得要揉多少辣椒水啊
为了达到目的对自个儿都如此心狠,只怕对付起别人来,更是心狠手辣,原本还有些不快她以自己的脸伤争取同情分,但现在这点不快顿时压下去了。
再瞧瞧自家老爷,虽然面色还很平静,可是双目之中却绽放出一种活力的光彩,显然已经从夫人毁容的打击中走了出来:一个女人带来的惊吓,通常都会被另一个女人带来的惊艳所磨灭。
棋儿的直诉衷肠,让莫三老爷英雄气概激发了出来,大有舍我其谁的磅礴气势。
画儿虽然从来就不觉得做大户人家的妾室是个好出路,即使生了子嗣,泼天的富贵,那也就是个姨娘,哪里有寻常人家的夫妻来的好,不过棋儿一条心要往这条路上奔,她也不好挡着,再说了棋儿说了,若是她得了老爷的恩宠,自然不会忘了自己,想到三夫人现在疯疯癫癫,奇奇怪怪的样子,想来想去,还是棋儿更加可靠点。
她也缓缓地跪在二老爷的身边,轻声的哽咽道:“老爷,棋儿一片痴心对老爷,还请老爷成全了她的心思。”
她顿了顿道:“老爷,您也莫要以为棋儿是贪图什么富贵,想要攀什么高枝,棋儿模样儿好,去年我们回去,就有个大户人家的老爷看着棋儿模样儿俊,想要纳了棋儿做姨娘,却被棋儿一口回绝了,她今儿个豁出脸面求到老爷的面前,不过是成全自己的一片痴心。”
棋儿似是急了,瞪了画儿一眼:“那都是陈年旧事,你提它做什么老爷丰神俊朗,气质儒雅,哪是寻常老爷能比,我今儿个求到老爷的面前,也不过是厚着脸皮,吐露自己的心声,请老爷庇护一二。”
画儿却道:“可是夫人现在,最见不得别人长的好看,这一天的时间,加上我,已经有三位丫头的脸蛋被毁了,你长得这等出众,夫人怎么会”
这话一出,就好像是张氏就睁着眼睛等着对棋儿出手,要硬生生的毁了棋儿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