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阳将酒精塞到萧怀庭手里:“消消毒吧。”
毒,没错,背着恶臭的尸体那么久的确需要消毒。你看,活着的时候千般风情万般柔美,死了,臭了,烂了,也是有毒的。
萧怀庭将酒精倒在地上,算是祭奠了,然后转身离去。
朦胧的月色下,他的背有些佝偻。同样身形佝偻的还有穆康阳与陆玉祁,陆玉祁颤抖地轻轻抚摸那裹尸袋,说:“说不定这不是她,她被人带走了,留在这里的是假的。是障眼法。”
穆康阳漠然:“如果那样想能让你比较舒服,你可以那么想。”
陆玉祁满怀希望地拉住穆康阳的手,说:“我们可以做鉴定啊做dna检测。”
穆康阳怜悯地看着他:“把你刚才教训萧怀庭的说,说给自己听一遍。”
陆玉祁沉默:“可是我觉得这不是她,我没有感受到一点儿她的气息。”
“她的气息早散了,人死如灯灭,你不知道吗你只能闻到臭味。”穆康阳毫不客气地指出。
“不对”陆玉祁还想说什么,穆康阳说,“别折腾她了,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就这样,穆康阳抱着裹尸袋,带着碎碎念的陆玉祁离开了大山深处。
出去的事情,是穆康阳做主处理的。找了一个火葬场将云安在的再烧一次,彻底烧成了灰烬,然后捧了一捧放进精致的骨灰盒里,剩余的骨灰按照火葬场的方式处理与其他人的剩余骨灰混合,或许会被丢到垃圾站,或许会被当做肥料或者被用来填坑。
谁知道呢总归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谁还在意那些呢。
后来的一段时间,穆康阳开始酗酒,经常喝的大醉酩酊,他对她的爱觉醒的太晚,她走的太早,命运何其残忍,给他与她十几年的相处时间,却不让他明白自己的感情,等他终于明白了,却又仓促间夺走了所有的一切。
陆玉祁经常在暗夜里默默流泪,他常常辗转反侧,想如果当初没有怎样怎样,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啊,事实都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穆康阳那里,有云安在从小到大的生活用品,陆玉祁那里,有云安在在外租房子的时候的物品,而萧怀庭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各种供状与审讯视频。萧怀庭看着那些东西,将云安在的音容刻在脑子里,满满地,也就明白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云安在任何幸福,他可能都不如穆康阳,更不如陆玉祁。
他们三个啊,都是胸怀大志的人。他们的世界很丰富,他们想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云安在是其中之一,但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贵重点儿的装饰品而已。后来,那个装饰品没有了,他们才发现那个装饰品是那么重要,没有它,生命就彻底失去了颜色,没有了任何意义。
云安在活着的时候,处处遭人白眼,死后的待遇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