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朋友送了人家两张音乐会的门票,结果她有事儿去不了了,想着浪费了可惜,你能陪人家一起去吗”
“不好意思,太晚了”
“我这里还有一张谱子怎么也看不懂,留政君你是人家的队长”
夏徽被她这嗲里嗲气的声音弄得一阵恶寒,想想还是觉得可以用用张露的计策,于是掐起了嗓子,先“嗯”了一声,再“啊”一声,然后说一句“慢点”。
刹时间房里一片死寂,电话里也是一片死寂,顾留政迅速地挂了电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夏小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懂地望着他。她有种错觉,留政师兄一只眼睛里凝聚着冰霜,一只眼睛里扑腾着火苗,幽幽灼灼的。
她不敢与之对视,屁股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却被顾留政抓住了胳膊,他的声音低沉沉地带着怒气,“跟谁学的”
夏徽在他的淫威之下秒怂了,缩着小肩膀战战兢兢地道:“张张露”
“男的女的”
“女的。”
顾留政一把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啪”地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夏小徽,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
夏小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二天到学校张露就凑过来,“嘿,昨晚怎么样,那水果又打电话了没有”一眼看到夏徽肿得跟樱桃似的眼睛,诧异地问,“怎么了”
夏徽将书包往桌子上一摔,撸起袖子就要干架。赵丹连忙拉住她,“怎么啦怎么啦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昨晚哭了”
“被我师兄打了”她愤愤地坐在椅子上,结果太用了力痛得“咝”一声弹了起来。
赵丹一言难尽地道:“你被打屁股了”
夏徽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气得脸鼓鼓的活像一只小青蛙。
赵丹诧异地问,“所以她到底教了你什么啊”
夏徽到现在也不明白顾留政的火气从哪里来的,“她就让我在那水果打电话来时嗯一声,啊一声,说句慢点啊,师兄吃错药了,打得这么狠”
赵丹无语地看了她半晌,“相信我,你师兄没打断你的腿,已是算是斯文的了。”
夏徽一脸的茫然。
中午放学后顾留政来接她,她上了车后将书包一扔,扭过头去,一副冷战到底的样子。
顾留政发动车子后问,“吃什么”,
夏徽不理他。
顾留政将车子开出一段路,停在不拥挤的小巷子里,侧过脸来看她,“还在生气”
继续不理他。
“你倒还有理了”
夏徽拨高了声音,“你还有理了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打我啊我要告诉师娘去”
“无缘无故”
夏徽甩一个后脑勺给他,愤愤地道:“我就知道你想接那水果的电话你们男生都喜欢那种嗲里嗲气的白莲花,见色忘友”
顾留政:“”他忽然无奈地叹了声,揽着夏徽的腰将她抱到驾驶座上,坐在自己腿上。夏徽一惊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胳膊,心扑通扑通地跳。
顾留政大手抚着她的头放在自己胸前,夏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完全不比自己的慢。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有点低哑,“一个星期。”
夏徽疑惑地“嗯”了声,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自己的顶心,顾留政沉沉地道:“还有一个星期你就十七岁了。”
他不说夏徽都忘了呢,在眉山棋院时每年师兄们都会给她举办生日趴,到居幽棋院时就没人记着了,不过每年生日她都会收到来自燕城的礼物。
顾留政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什么,“还有一年。”
“什么”她想仰头望他,却被他牢牢地困在怀里,动弹不得。温热的触碰轻轻柔柔地落在顶心上,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脸却不由自主得热了起来,顾留政身上淡淡的气息转入鼻端,她心如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