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未来老板娘的好朋友,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而且,对方毕竟是温家的外孙女,施以援手总被袖手旁观要强。
铃声响了几下之后才被接起。
“歪”含混模糊的女音响起,还带着一点大舌头,让韩诺不禁皱眉。
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拨通的就是白芮的电话。
“白小姐”
“有话说、有屁放嗝”十分响亮的一个嗝,甚至还带着回音。
“”
喝酒了
对面似乎很安静的样子,应该不是在酒吧。
“你现在在哪”
“我特么还能在哪,当门神呗、看门呗,又进不去屋”然后她就开始抱着电话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连对方已经挂了电话都没注意到。
她现在很不开心,特别是在看到她母亲传来那样的短信之后。
我对你很失望。
呵呵
白芮想,岂止是你对我很失望,我对我自己也很失望。
怎么事到如今才想到要和那个所谓的“家”脱离关系呢,她应该早点作出决定的。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管那个外人眼中的女强人叫“妈妈”,而是一句疏离的“母亲”表明了她的心。
前一种称呼,她总觉得太过亲密,并不适合她们的母女关系。
对于她的母亲而言,所谓“女儿”、所谓“丈夫”,都只是婚姻的附属品而已。
有时白芮会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她想,大概她就是别人口中的那种“爹不疼、娘不爱”的苦孩子。
这样想来,她还真是有点羡慕小依。
虽然她从来没听她说起过她家里的情况,但白芮能隐约感觉到,她也是不幸福的。
但好在,现在有顾安尘陪着她。
反而是她这个看似风光的大小姐,实际上却悲哀到了极致。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吧
一边受伤,一边成长。
什么时候那颗心彻底千疮百孔,她也就可以独当一面,不再奢望去依靠任何人了。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呢
即便韩诺见过再多的大场面,可面对眼前这一幕,他也还是忍不住狠狠抽了下嘴角。
他才走出电梯间,脚步就不禁顿住了。
距离他不到五米的正前方,躺着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
一身花睡衣,一双大拖鞋,怀里捧着一盒已经冷掉的炸鸡,脚边散落了满地的啤酒罐。
鼾声如雷,酒气熏天。
神色莫名的望着已经彻底醉死过去的白芮,韩诺眼镜后面的眸中闪过了一抹幽光。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似乎
惹了个麻烦。
皱眉走到了白芮面前,韩诺绷着下颚一脚踢开了碍事的啤酒罐,镜片后的眼中已经浮现了深深的嫌弃和不耐。
酒这种东西,他从来都不喜欢。
或者说,能够让人失去理智,甚至是失控的东西,他都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