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友棋艺精深,不愧是山野老者的孙儿,老夫自愧不如。”
虽然是输了两局,司马恪依旧面色如常,冲着陈正一抱拳,似是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陈正略微点头,淡淡的说道:“司马公过谦了,司马公技艺高超,布局老练,步步杀招,我也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子半子而已。”
陈正愈是谦虚,司马恪越是欢喜,经历了半生浮华,他又如何不清楚,陈正的说的,完全都是客套话。
对局过后,观察着棋局,司马恪依旧是感觉着全身冷飕飕的,棋局之上的刀光剑影仍在眼前。
从一出手,他的下一步动作就落到了陈正的掌控之中。
对于陈正的心思,他却是一无所知。
司马恪自知,给他一百次机会,他也没有胜过陈正一局的可能,换句话说,两人对于象棋的领悟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
象棋有看一步、三步、五步之说。
能够预先判断出一步的,已经算是个中高手,能够预知三步,在各种比赛中夺冠已经不难,称得上是小有名气。
而预知五步,已经是象棋金字塔顶尖的人物,纵使百局,也难逢一敌,司马恪正是能预知五步的实力,才有国手之说。
而陈正,早就远远的超出了这个层次,一子便已经预知全局。
想到这,司马恪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怕那赢的一局,也是陈正有意为之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司马子阳更是一言不发,盯着棋局面如死灰。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陈正那句“你不是我的对手”是何种含义。
两人不是一个层次,自然没有较量的必要。
正如拳击比赛中,一个八十公斤级别的拳手,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一个五岁孩子的挑战。
无论胜败,看起来都好像是儿戏。
只有司马柔看起来还像没事人一样。
实际上,她也只是表面平静,小心脏早就噗噗的狂跳起来。
司马柔自小就跟在司马恪身边,见过司马恪无数次和人对弈,无论是象棋冠军,还是开局圣手,司马恪都能战而胜之。
哪怕是输个一局两局,也不过是一时疏漏,而像陈正一般,一连赢了司马恪两局,她却从未见过。
特别是第三局,陈正几乎是秒杀了司马恪,她这种不懂象棋的,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绕是对陈正的本领麻木了,此时也是暗暗心惊,不禁自问:“陈正啊,陈正,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领。”
心中虽然已经是千头万绪,嘴里还是不饶人,咯咯一笑:“陈正,你可别臭美,我爷爷不过是让着你罢了,你可别出去乱说,说赢了我爷爷。”
司马恪闻言大笑,揉了揉司马柔的小脑袋,说:“小柔,你可别捧你爷爷喽,爷爷老咯,不是陈小友的对手。”
“好啦,小柔,时间不早了,带陈小友去休息吧,帮陈小友整理一下房间,收拾床铺,总之,陈小友的起居,就由你照顾了。”
闻言,司马柔撅起了小嘴,跺了跺脚,娇嗔道:“爷爷,到底是我是你孙女,还是他是你孙子啊,怎么他一来,我成了保姆了。”
话是这样说,从司马柔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不愿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