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点头同意。
“我先献丑了。”唐婉伸手抓起毛笔自信地笑道。
“请。”曲清幽颇为优雅地退至一旁。
唐婉拿着毛笔细思量片刻,就俯下运起笔来,笔尖在她的手中如行云流水般勾勒出一幅赏春图。图中花开柳舒,行人游走,与当下的情景相合,更添几分意趣,待画好后,她又停下蘸墨汁准备为画题诗。
唐婉用一手端庄的小楷题诗,“春日缤纷彩蝶舞,行人伫足细看无。一年好景春色晚,皇都处处飘春榭。”她收笔抬起头来挑衅地看着曲清幽,“曲姑娘,该你了。”
众人一看,此诗画虽中规中矩,但也颇符合闺中女子做诗做画的风格。
罗梓桐看着曲清幽漫步上前,笑着与兄长道:“二哥,你看曲姑娘能有几分胜算”
罗昊却是嘴角勾起,满含兴趣的看场中女子如何发挥
徐繁朝唐定康看去,见他与身边男子说话颇为亲密,舒展的柳眉不禁一皱,这人行事怎么如此不羁
曲清幽的运笔娴熟,在她的笔下浓墨淡墨交相辉映,细看就是一幅晚春景象。
旁边的文人仕子们也不禁刮目相看,鲜少有女子会这样做画,她们的画多工整细腻,此女的画有一股大家的风范,现在就看她的题诗如何了甚至还有人问这做画的姑娘是谁家的众人大多一片茫然,但有人见过先前的闹剧,忙说:“是曲尚书的千金。”
“那个被司徒府退婚的曲家大姑娘”有人疑道。
“胡说,是曲家大姑娘先退婚的。”有人辩道。
唐婉的心脏开始急速地跳动,就算她极力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赞曲清幽的画功了得。
周围的苍蝇嗡嗡之声自然入了罗昊的耳中,此刻他倒想看看曲清幽在这片议论声中还能镇定如斯吗
曲清幽径自沉稳地蘸墨,前世的她也是经过大场面的,又岂会沉不住气。想到这不得不想起那个男人,当时盲目的她却看不出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不属于她的心,只是一味的执着于自己的意念。
曲清幽的唇角浮起一抹苦笑,两世为人了,她怎么仍是如此放不开出于对自己的忿然,她提起笔一阵草书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花褪
残红青杏小,燕子飞去绿水绕。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等她的豪情挥洒过了之后,她也就傻眼了,本来不意去窃取前人的诗句,却在无意中还是改写了苏轼的蝶恋花,看来前世那些诗句都刻在骨子里,脸上慢慢地充血赧然中。
罗昊倒是眼前一亮,不禁击节赞声好,“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姑娘的心胸真是阔达豪迈,在下佩服,况且姑娘写得一手好字。”她的字是最让他意外的,想来她一直给人温婉的感觉,可那字却豪迈不羁,究竟哪个才是她的真性情
曲清幽转向罗昊轻笑了一句,“不敢当。”
此诗一出,对于前些时日的曲府大姑娘被退婚的传言此时再无人提起,若有人还说,那人就会笑道:“是人家曲大姑娘先退婚的好不好别闹不清事实净在那瞎说。还有诗句为证呢”
罗梓桐一双大眼里满是意味,把徐繁当成了草包,就以为别人也是草包,不过这一点小失利,她自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