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缩到里面,捂着脸无声地哭,哭得直颤抖。
南桦煎熬得坐不住,正想下车去拉林子骁,林子骁却不耐烦了,猛然低头坐进车里。
瞪着南溪,沉声问:“你哭什么?见到我就跑,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准备跟别的男人结果被我现场逮到?”
南桦头大如斗,他向来跟林子骁不对盘,现在还要两只耳朵听着林子骁教训他姐姐。
可是车外那一群追来的记者更让人头痛,南桦只得当机立断,一踩油门,离开了酒店。
南桦不知道究竟回公司,还是送姐姐回住处,正摇摆不定,忽然听到林子骁冷冷地说:“停车,你走!”
南桦愕然。
“我跟你姐有家务事要处理,你要一直跟着?”林子骁目光似剑,不客气地射向南桦。
南桦看一眼哭得像泪人一样的姐姐,心疼又为难。
他很不喜欢林子骁的态度,可是,林子骁跟他姐姐之间的事情总得解决。
犹豫着,南桦把车停到路边。
“你别欺负她!”他警告道。
“欺负?”林子骁怒极而笑,“从来只有她欺负我,把我冤得说不出话,恨得想死的时候,还没有试过对她怎样的!”
南桦不知道怎么应他,烦恼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
“姐,有事打我电话!”
要是以前,林子骁这样的态度南桦肯定跟他打一架。
但这么多年过去,南桦已经看明白了,林子骁与他姐姐之间的纠缠不是旁人可以解决的。
南桦离开后,林子骁下车,坐到驾驶位,南溪动了动,在那瞬间很想下车,然后逃走。
林子骁蓦然回头喝一声:“给我坐好!不然就坐到前面来!”
南溪僵了僵,只得认命地坐在那。
林子骁黑着脸一路将车开回到两个多月前和南溪住的小区。
家里仍是被人翻过后的样子,林子骁扫了一眼,走过去坐下,习惯性在烦躁时就摸烟,但忍下了。
“你在那干什么,你过来!”他很不满地吼道。
吼完,突然意识到,他现在脾性又回到跟之前差不多了,不禁懊恼。
南溪的眼泪又落下来,抬起沉重的脚,走到离他有点远的沙发坐下。
“我回来你不高兴?”林子骁烦躁极了,“你知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良久,声音低下来,“南溪,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南溪本来泪眼婆娑,听他这么说,惊了惊,抬头。
“高朗有没有告诉你?”林子骁垂下眸光,向她靠过去,抱住她,她颤了颤,却不敢推开他。
“那天我不是跟你说去出差么,事实上我是去找爷爷的特助何生,他知道真的遗嘱在哪里。”
“可是林泰平带人伏击了我们,何生被打死了,用枪,就在我的眼前……”林子骁想起那情景,眼睛蓦然发红,不禁搂得南溪有点紧。
而南溪也被吓住了,失声问:“不是说,你去了海外?”
林子骁怔了怔,“海外?可能是高朗不想你担心才那么说。”
“事实上,那天我跳海逃生,却因为驾驶何生留下的小艇时,被一个杀手不要命地纠缠,结果小艇撞上暗礁翻了,那倒霉蛋被砸死,我也重伤,勉强借着一个救生圈浮起来,随着洋流飘了很远,过了一天一夜才被一艘经过的外籍商船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