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摊在掌心的那张病危通知单,席瑾墨滚了滚喉咙,最后一丝力气被上面的那些清晰的小字吞噬干净
那张纸明明薄如蝉翼轻如鸿毛,此刻却是压在他心头不能承受的重量
不等席瑾墨多想,猛然一个力道就揪住了他的领口,陆燃双目赤红揪着他的衣襟一连几步将他逼至了休息区的长椅旁边,然后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席瑾墨,现在你满意了天奕她今天进了这个手术.......她有可能都.......出不来”
陆燃咬牙切齿的盯着席瑾墨,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那么近的距离,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对她行凶,居然能不闻不问你现在还有脸说是她老公你特么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两条腿走路的畜生”
席瑾墨后腰重重砸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额前的汗水就涔涔的冒个不停。
如果不是温天奕不顾一切飞扑上来,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大约就是自己了吧。
道理他很清楚,可看到陆燃对于温天奕那样高涨的关心,席瑾墨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本来就比陆燃高出五厘米,下一秒他抬手同样一把薅起了陆燃身前的白大褂:“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精神科的主治医生吧那个伤人精神病是不是你的病患”
“陆燃我告诉你,如果温天奕出了意外,我会让你牢底坐穿”
那一天,是12月20日,圣诞节前夕。
席瑾墨在半天的时间里收到了人生中一共三张病危通知。
病房的回廊里,两个男人垂首而坐,谁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可他们彼此很清楚,所有的希望被一点点念灭,正如回廊尽头的窗外,铅云从不知名的北方欺压上来,碾过日光,洋洋洒洒飘起了细碎的雪沫子。
温天奕还是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