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老夫知道自己是胆小了些,可老夫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知,自打我上任以来,明里暗里吃了他们多少亏,上下都受夹板气啊。下面不听我的,出了事都让我担着,我是……还望薛大人救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实在是死不得啊……”
林毅荣哭得泣不成声,十分可怜,让人不忍直视。且他哭就哭把,硬是拉着薛庭儴的手肘,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好走了。
两人复又去了椅子上坐下。
薛庭儴见他哭得实在难看,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他,才道:“林大人可知,出了这样的事,为何那赵广之一直没有动静?”
“为何?”林毅荣面色一凝,也顾不得擦脸了。
薛庭儴被对方这变脸的速度整得有些苦笑不得,突然发现这林毅荣也是个妙人。
“若是本官没有料错,那项青山要有大难了。”他抚着下巴,意味深长地道。
*
项青山已经多日未离开宏昌票号了,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票号里还有十多个伙计陪他一同守着,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外面日夜都有人看着,就怕他跑了,里面的人每天吃喝,只能让伙计挨着砸骂偷偷出去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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