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义接言道:“我二人与众长老是在队伍后面,当我与严师兄将要行上这条路道之时,突听后面两声闷响,回头看去,却是见到有两位长老撞到树上,紧接着又见那蒙面人攻击唐长老。”
“那时翁长老喊着让众人退开,便是与剩下的几位长老围攻那蒙面人,一众营卫也是想上前相助,但但那些打斗中震落的树叶,像飞矢一般,将想上前相助的三位营卫击伤”
“众人一时就也不敢上前,没过一会,便见唐长老的身形腾空而起,接着又落了下去,翁长老想是要去接在落下的唐长老,却是被那蒙面人一拳击退。”
“接着又见一个长老倒地,翁长老他们便是向这路道退来,众人也自不敢停留,纷纷退散而开。”
“待退到此处之时,却是只见翁长老、陆长老与蒙面人相斗,想是另两位长老在拐进这路道之时,也是遭了毒手”
马希兰压住心头的震惊,望向路道中间距有两丈之远的楚南风与翁牧,但见翁牧惨白的脸色已渐显血色,心头便是一松。
不一会儿,但见翁牧睁开双眼,侧首望向楚南风,“若非楚先生赶来,我,咳、咳这条老命是留在这里了”
楚南风左手掌一撒,望向严秋,“你身上可是带有归元丹”
“弟子带有两粒”严秋边走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待到楚南风面前,已是将归元丹取岀。
楚南风伸手接过严秋递来的丹丸,让翁牧吞服下去,“你此下连跌一大境不止,且是将归元丹行气催化”
“啊”马希兰闻言顿然一惊。
楚南风站起身子,望了一眼闭目调息的翁牧,叹了一口气,行到马希兰身边,言道:“若非翁长老在性命攸关之际,断然破开本命胎丹,使气机徒然增强唉,待你我赶到之时,恐已是遭了毒手了。”
“出手之人是智苦吗”
“听文益大师言过,智苦已趋金身大成圆满,元神出窍应会是有十丈之远,我在五丈之处,方为此人元神袭击,且此人气机与我相当,只是刚入金身大成门槛之势”
楚南风言语一顿,沉吟片刻,皱着眉头又道:“若说他是智光,此中却是让我不解”
“为何”马希兰疑道。
“听闻当年与凌布衣相斗的天竺僧人,被自身拳劫反噬,费了几年,连跌两大境,才为破去拳劫。而三年前智光也为我反伤,元神入劫,但想若无天雷音功法,破去拳劫应非易事。”
“而那时智光是为金身小成之境,此人却为入了大成门槛,莫非智苦又请来了帮手看来须向文益大师请教了。”楚南风摇了摇头,言语一顿,望向严秋,“此次总共有多少营卫前去阵前”
“回禀师伯,共有二百八十人。”
楚南风点了点头,“留下五人帮忙将诸长老送回开封,余众你就一同带去阵前若是赵将军问起,你就实情与告便是。”
“是,师伯。”
开封府,江秋白宅院书房,楚南风望向一脸震惊的江秋白,“此事是我有欠周虑,当时匆忙去往清凉寺,与信让你与明无高僧赶回却是忘了吩咐翁长老等不必去往阵前。”
楚南风本是让翁牧带人去阵前跟江秋白配合,设局引出射杀赵印山、付长老的凶手。但从夷门山葬冢被破,已是可以看出智苦等人是在开封,且江秋白也已赶回,翁牧等人是无必要再去阵前。
未待江秋白作答,马希兰言道:“从刘长老他们阵前被射杀开始,智苦已是存心要杀害诸位长老了,他想是要扰乱我们的心境即使诸长老留在别院,未必智苦不会寻去。”
楚南风但想马希兰所言不无道理,叹息一声,言道:“夷门山之事,师弟可是查有眉目”
“我回来之后,与府尹王大人碰了面,查了一下孟校尉的过往,发觉他这三年来极少外出,与以往的同僚无有一人再有来往,在粮仓中也少与人交往,但想他便是冯太师所托之人。”
“接着就去冯府打听,看看府中是否有人与孟校尉有过联系岂知却是得知冯府的老管家在粮仓失火的那一日晩上身亡。”
“哦”楚南风一愣,“可是查出死因”
“那老管家跟随冯元老四十余年,年有七旬,身亡之时躺在屋中榻上,神态平静,身上毫无伤痕,冯府中人认为他是寿寝正终,却是未为报官,在我去冯府的前一日,已是入土为安了。”
“以智苦他们的身手,要让一位毫无武功的老年人,死于无声无息之中,却为容易”楚南风微微点了点头,沉吟道:“这老管家能为冯元老所用四十余年,想是忠心不二之人,智苦但要他开口出卖冯元老,应是无有可能。”
“但要趁老管家不备,读取他的记忆,是为容易。而老管家定也以为是在梦中而已,自是不会知晓自己被人读了记忆但想智苦无有必要杀他。”
江秋白言道:“这老管家定为智苦所害,真真假假智苦想是要转移我们的视线。”
楚南风点了点头,“若非从冯府之人透出孟校尉是为冯元老的心腹,江师弟认为孟校尉是如何被智苦查出身份”
“冯元老受命督造太祖皇帝的寝陵,这点智苦并不难查,但要在一千余官兵中查出孟校尉所在,却是不易,何况智苦是难以知晓参与兵士的名姓”
“不过冯元老留下了一处破绽,就是调用了巡检司的人马。若按贯例应是调用侍卫司的步军兵士,但冯长老以皇上要御驾亲征的理由,调了一部分侍卫司老弱兵士之外,又调用了五百名巡检司人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