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疑道:“太祖皇帝难道非是承泽于龙脉可楚某听闻他的功德祥气是回归龙脉之中”
李观书摇了摇头,“楚先生当是知道应劫帝王非是太祖皇帝的嫡血子嗣。”
“啊”楚南风顿然一愣,他不谙堪舆术法,自是未想到此点。
“每一处龙脉皆是有其灵穴所在,此龙脉也是亦然。而承泽龙脉大运之人,本是要有祖骸葬于灵穴之中方可但百姓日苦已久,天下太平之愿甚宏,起应甚急,却是直接使大周太祖皇帝受愿得运。”
“这龙脉本是认了太祖皇帝为主,其子孙后代是可承泽大运,但偏偏他断了亲缘子嗣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应劫帝王,要使龙脉认主,却需太祖皇帝的骨骸葬于灵穴之中,方能应了太祖皇帝的遗愿,使这龙脉认其为主。”
“但这龙脉为智苦早一步寻到,并将其遮掩,寻找不到龙脉所在,太祖皇帝也自无法葬于灵穴之中而天意使然,太祖皇帝驾崩之时,劫道却是立马将灵穴占据,待应劫帝王受命,此灵穴也就成了他的运道所在。”
李观书言语一顿,举起竹筒酒喝了一大口,又道:“但这灵穴也未认应劫帝王为主,其中缘由楚先生当为知道吧”
“可是要他行举佛劫消去怨气,攒了功德,换取龙脉大运,方可使灵穴认主”
“不错,而这灵穴被劫道抢了先机,若非与应劫帝王一样身负两种气象之人,眼下任何人都是无法使它认主,除非佛劫期满消去,但若如此,也只有应劫帝王的子孙可以继承。”
“那智苦是如何图之”楚南风大为不解。
“此事颇为复杂,让秀才先从护道人说起吧,贤伉俪且慢慢听来,若有疑问,呵呵,听完再问。”
楚南风与马希兰但知佛难之事大为复杂,其中关键所在环环相扣,听李观书所言,却是会逐一言出,闻言心下反是一喜,互视一眼,便是凝神倾听。
“智苦要想偷天换日,第一步须得寻到地脉回朔经,寻出龙脉中诸处脉络走向,断去诸脉络与已经聚凝成运道的龙气相连。”
“第二寻出护道人,用宿命通功法,剥离护道人的地魂,一旦护道人的地魂离体,其体内的运道是为被隔断,也就不再有聚集怨气之能。”
“那时劫道涣散,怨气便会从诸处地脉遁去。而龙脉诸处脉络已被隔断,怨气也自无法溶入龙气之中,自会四遁远去。”
“护道人入世是为天意,倘使有失,天道自会知晓,但若是他天魂、人魂犹在,天道却是不会知道劫道已散,这便是智苦只剥离护道人地魂的原因所在。”
“但若怨气散去,以消去怨气换取寿元的应劫帝王,自然也会因此身亡。而他的运道受应天命,一旦有失,天道自然也会察觉,是故智苦就要寻法保住应劫帝王在灵穴中的运道。”
“此下天地阴阳行水德大运,若秀才所料不差,应劫帝王在灵穴中的运道是为一棵灵树。此树根茎与劫道相连,一旦劫道涣散,自会立时枯萎,智苦若使此树不灭,唯以易气金诀才可护住。”
“这易气金诀却是可以将龙脉大运的灵气,凝成一道与怨气阴阳相符的运道,使之与灵树根茎相连。而易气金诀所凝的伪假劫道,却是使灵树也无法感知有变。”
“灵树是为应劫帝王受应天命的运道,与紫微帝宫相应,它不枯萎,帝星不灭,天道也自不察。”
“朱玄周知晓要使龙脉大运,认身负一统天下气运的应劫帝王为主,须将太祖皇帝驾崩后的遗骸葬于灵穴中。便仰仗易气金诀地脉回朔经宝典术法,在无法进入龙脉的情况下,回朔龙脉周边四下脉络,从地气脉络走向,寻岀灵穴的所在。”
“想在太祖皇帝驾崩前,朔出一条与灵穴相通的脉络,届时可不必将太祖皇帝的骨骸葬在灵穴,只要葬在这的脉络之中,也可使灵穴受太祖皇帝遗愿,认应劫帝王为主。”
听到此处,楚南风与马希兰心中震憾不已之下,却也生出疑惑。楚南风举起竹筒酒对着李观书示意礼敬,二人相喝了一口后,便是问道:“楚某此下但生疑惑,还望李先生解惑”
李观书呵呵一笑,“秀才也须捋一捋思绪,楚先生但讲无妨。”
“那易气金诀未知在寻出与灵穴相连的脉络中起何作用”
“灵穴所在犹如习武之人的气海丹田,并非是能与之相连的脉络,就会有同等作用。秀才所言的朔出的一条脉络,是为从与灵穴相连的主脉之中朔出,唯有此脉络通向太祖皇帝的骨骸安葬之地,方能起换位移穴之效。”
“而要使早一步寻到龙脉的智苦不为察觉,就须将这朔出脉络所流通的龙脉灵气易成与其不为相符的地气。以智苦的神通,本应会察觉的到,但偏偏劫道就降于主脉之上,却是也遮住了龙脉灵气的流向。”
“那应劫帝王的运道灵树是在何处那时它是在劫道之中吗”
“应劫帝王命数与劫道息息相关,其运道灵树自是在劫道之中。”
“李先生可是认识朱先生”
“若论辈份,想他要喊秀才师叔祖才行”李观书嘿嘿一笑,突是揺了摇头,“朱家先祖不世奇才,是为撰写了一本堪舆宝典,可惜却生了个愚不可及的子孙。”
“当日地脉回朔经失窃之时,朱玄周曾找过秀才的牛鼻子师兄,可笑牛鼻子与他打起了机禅,让他顺应天意这朱玄周实为愚蠢,却是不明白牛鼻子以不变应万变的意思,偏偏要四处寻找宝典。”
“当有人留书地脉回朔经在幽州司天监,更是遣个弟子去青城山告知牛鼻子,然后只身一人寻去还愚不可及的叫上洛家之人,送去子母天机盒,却是正中智苦的心思。”
李观书言语一顿,猛喝了一口竹筒酒,叹道:“他当是看岀太祖皇帝时日不多,便兵行险招,使日后灵穴能认应劫帝王为主。届时智苦无法行偷天换日之举,要么顺应天意,要么去寻护道人。而一旦灵穴认主,即使应劫帝王身死,天下一统的气运便也会传承其子孙后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