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却是不知”方常胜苦笑道。
“哦如此威猛的掌法无有名称”郭荣但觉惊讶,略一沉吟,笑道:“朕与它取个名字如何”
“皇上隆恩,草民求之不得。”方常胜虽也识字,却也才俱一般,但想如此刚柔并济的掌法,应取个配得上的名称。他是江湖草莽意气之人,却是重视名气,如今能得天子赐名,但想日后收了弟子将掌法传世,也是值得炫耀,也对得起创这掌法之人,一时脸显喜色。
“师叔,你看这掌法取何名称为好”郭荣望向江秋白。
“皇上亲取赐名,与微臣取名自是不同”江秋白笑道。
“嗯,师叔言之有理,方先生大功一件,朕先赐这掌法封号,再赐方先生功名。”
方常胜闻言一时苦笑,心中忖道,掌法赐名是求之不得,功名却是万万不要,正欲作答推辞,却听郭荣道:“朕听兵士有言,称是先生闯入营寨打斗之时,曾将刘崇所处的营帐一掌击飞,令那刘崇惊慌失色,若非那老者相阻,嘿嘿,想必刘崇已是被先生所擒,依朕看这掌法就叫降龙掌如何”
张永德、高怀德、李重进等人听了皆是一愣,本想对郭荣取得名称恭维一番,此下一听是降龙掌,却是将恭维之言吞回肚里去。
自是因为“龙”字与帝王之人自诩有关,所谓皇帝是真龙天子的说法,若说降龙岂不是对郭荣不敬。
方常胜心头一跳,一时想不到郭荣会取降龙掌这个名字,若说这名字出自一般江湖人物所取,倒也无妨,但出自郭荣之口,便自不同。但想若是真的取名降龙掌,倒是十分受用,又见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觉惶恐。
郭荣见众人鸦雀无声,哈哈大笑,“诸卿怎不称赞一番,朕闻刘崇伧惶而遁,这名字倒是贴切啊”
众人一时未敢言答。郭荣笑了笑又道:“所谓真龙天子,其得至尊之气在于民心有向,是可谓真。像刘崇祸害河东的逆贼,妄自称帝是为逆龙、伪龙方先生的掌法可降世间不得天道人心之伪龙,逆龙、孽龙,诸卿何以忌惮”
此话一出,自是非答不可,不若岂不是将郭荣也视为伪龙一般,众人互视一言,齐声道:“皇上圣明。”
方常胜未想郭荣如此气度,且见他向自己望来,等待自己回应的神奇情,一时忐忑,不由得望向微笑不言的江秋白,但见江秋白笑意浓浓,似有赞成之意,便自一喜,壮了壮胆,离坐俯身而拜:“草民方常胜,谢皇上隆恩。”
“方先生请起,”郭荣轻笑一声:“先生立了大功,朕刚刚说过,这赐掌法之名只是其一,诸卿家,以方先生的功劳,当赐以何职”
未待众人作答,本欲起身的方常胜,忙道:“万万不可,草民行乞为生,闲散不羁,不谙礼法难登仕堂,请皇上收回成命。”言罢俯首不起。
“朕见先生举止谈吐,并非不谙礼法,何以以此推搪”郭荣道:“先生身怀大成武学,大周此下四方不靖,当可效力朝堂,助朕一臂之力,为天下百姓安生出力”
“皇恩浩荡,草民感戴。只是草民闲散日久,又好杯中之物,行止粗野不欲受约,望皇上收回成命。”方常胜依是俯首而言。
郭荣眉头一皱,望向江秋白,但见江秋白微微摇头,心中一叹,也知江湖之人若无意朝堂终是勉强不得,便道:“此时本非论功行赏之日,只是朕不愿先生以草民自称,想是先对先生论功行赏,即是先生坚辞,朕也不使先生为难,方先生请起。”
“谢主隆恩。”方常胜心头一定,起身归座。
方常胜自小也曾受教书经,虽沦为乞丐,若说行止粗野,倒也不是。他为丐十余年,已是相、磁两州之地的流民乞丐的头目,俨然如山大王一般,自也不愿受人约束,又不趋名利,当然不想入仕为官。
“朕听刚刚询问了青青,方先生在相州多年,何以一直行流民无着之举”郭荣疑道:“先生家室”
“草民粗鄙不堪,自先慈病逝,无拘无束惯了,未敢作家室之想。”方常胜应道。
郭荣点了点头,但想方常胜若有家室当不至于去做乞丐,此下乱世,民生艰苦,无有一人可长年行乞养活一家老小的道理。
“朕看那些随先生同来的壮士个个身手不凡,且多是青壮之身,何以都是流民装扮难道是刚从别地到来他们可否愿意入籍为朝廷效力”
从唐朝府兵制崩溃之后,募兵制盛行,地方节镇可不分地域私募流民、盗寇人物入伍,以壮大自身兵力,为了养济兵马,苛捐杂税横出,导致民不聊生,而兵士入伍,可将家眷带入军伍,以至兵士只认其将,而不识君主,导致天下大乱。
到郭威登基之后,为抑制地方节镇私募坐大,一改以往地方军可不分地域募兵陋习,将征募权限收归中央,每州县以户籍登记为准,实行五户出一兵,七户养一募制度,坐实各地兵力。而取消兵士将家眷带入军伍的规矩,让家眷在籍而居,减免赋税,赐与津贴。
因饥荒、战乱逃入中原的流民,朝廷也将无主之地,官营田均分与这些流民,郭荣从这些人的年纪来看,若非刚入中原,应已分有田地,当不至于作乞丐之状,便想将这些身手不凡之人,征募入伍为朝廷效力,故才有此一问。
方常胜略一沉吟道:“这些弟兄这些随草民的丐众并非此下刚入中原,有点还是草民看他长大”
话未讲完,郭荣顿然惊讶道:“哦这是为何如先生之言,岂不是行乞十数年,那何以为生当不至于个个都无家室吧”
听了郭荣一连数问,脸显惊疑之状,方常胜苦笑道:“十余年前,草民在相州为丐之时,遇上青青义父甘少龙甘侠士,受教于他侠义心肠,将各地因饥饿战乱,生计无着逃到相州的流民安置。”
“安置”郭荣愈是惊讶:“那应是不少人数方先生与青青义父如何安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