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扶起一旁的褚青霄便再次转身。
“诸位,我等的妻儿父母都已经被烛阴蛊惑”
“想要救他们,只能相信宋归城的话”
“我等七尺男儿,自家城池,岂能只让外人浴血奋战”
“诸位请随我杀敌”身后曹叔功过得大吼声传来。
那些被他带来的十来位衙役闻言,虽有犹豫,但还是在此刻抽了刀剑,迎向那些杀来的神卫,试图以此为褚青霄争取到时间。
“去他大爷的孙宽,老子要是死了,你可得帮我好好照看青霄”褚岳山见曾经的同僚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争取时间,与那些明显强出他们十倍不止的神卫们厮杀到了一起。
褚岳山的双眸顿时泛红,他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孙宽,大声说道。
孙宽闻言一愣,下一刻便明白了褚岳山要做什么,他脸色骤变,大声道:“你疯了,回去你会被那些怪物杀死的”
褚岳山却一把将他推向前方,同时身子一转,提着手里的剑,便杀了回去。
这热血上头,固然可以让人生出往日不曾有的勇气。
但脑门一热的褚岳山回过头迎面撞上的却是一位身为挥来的骨刀。
他还沉浸自己方才那颇有英雄气概的气氛,中面对的袭来的骨刀脸色骤然一变,提起手中的长剑欲挡。
可大抵是准备并不充分的缘故,剑身与骨刀相撞的刹那,他手中力道不稳,长剑顿时被骨刀振飞。
措不及防的褚岳山身形退避数步,可还不待他站稳身子,神卫再次欺身杀到。
手无寸铁的褚岳山顿时乱了方寸,眼看着就要被骨刀大卸八块之时。
“接住”孙宽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褚岳山一愣,只见方才他被振飞的长剑,在这时被孙宽捡起,奋力抛了过来。
得见此景过得褚岳山心头一震,身子在地上一滚,虽然狼狈但却好在避开神卫袭来的骨刀,同时也接住了孙宽抛来的长剑。
手中握剑的褚岳山心头也不再那般慌乱,面对再次杀来的神卫,他沉住心神,提剑挡住了骨刀。
虽然神卫巨大的力道还是让他的虎口发麻,但却好过赤手空拳与之对敌。
同时孙宽也在这时杀来,二人的一人握刀一人握剑,一同迎上那神卫。
“你来干什么”褚岳山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小舅子,大声问道。
“少废话,你一个人去见了我姐,指不定说老子什么坏话”
“我他娘的才不会让你得逞”孙宽盯着前方再次迈步走来的神卫,嘴里言道。
听闻此言的褚岳山一愣,旋即他的脸色嘴角微微上扬,却又不愿表现得明显。
“那咱们兄弟俩就看看到时候,你姐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混蛋”
说罢此言,褚岳山一马当先提剑便杀了上去。
“废话,那是我亲姐你个外人也配挑拨离间”
孙宽反驳道,身子亦不甘落于人后,也在这时杀上前去。
他们的身姿相比于那群气势汹汹的永夜神卫,显得那般单薄。
他亦不是什么懂得舍生取义这般大道理的英雄。
他们只是寻常的市井之徒。
有时自私,有时刻薄,有时二者皆有。
但除开这些,他们还是父亲,是舅舅。
是他们认为的在这个世上唯一理应保护那个少年的人。
这份信念。
驱使着这两个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于此刻。
一往无前。
舍生忘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