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陌梅本来准备再上前多问几句的,眼尖的看见宴饮香离开,又一咬牙追了上去。
已经是医院门口了。
天边下着小雪。
周陌梅急急忙忙地拽着宴饮香的胳膊:“香香,你这是去哪啊幼幼还没醒呢好歹也得跟幼幼说上几句话吧。”
宴饮香低下了头,难得的心虚。
就是趁着她没醒才要走。
于是宴饮香又抬手把周陌梅的手拿过去,女人认真道:“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也不用跟幼幼说我来过了。”
大概
幼幼也不会特意问起她。
宴饮香说完,也不顾着周陌梅的挽留,然后就转身一步步地朝着风雪中走去了。
从产房转到病房,鹿幼幼还一直在睡。
天亮后,两个崽子被林越伯抱去打针,周陌梅回家去给鹿幼幼炖点她爱喝的土鸡汤
怕鹿幼幼醒来见不到人,于是林惊渝就一直守在鹿幼幼旁边。文網
鹿幼幼觉得她从没睡过这么久过。
打了麻药之后的感觉太奇妙了。
恍忽间小学生睁开了眼睛,她不是自然睡醒的,她是被痛醒的。麻药的作用消失之后,刀口缝针的地方就开始隐隐作痛。
鹿幼幼手指很轻微地动了动。
浅睡中的林惊渝立马惊醒。
林惊渝:“”
“醒了”林惊渝凑过去。
小学生不想说话,就对着林惊渝眼睛眨了眨。
林惊渝起身过去把病床给调高,让鹿幼幼躺得舒服些。
男人又走过来问:“要吃东西吗”
现在已经过了护士交代的禁食的时间点了,可以吃东西了。
鹿幼幼又眨了眨眼睛。
于是林惊渝就拿过放在一旁晾着的粥来一口口地喂她。林惊渝喂一次,鹿幼幼就很艰难地张一次嘴。
等小半碗粥下肚,鹿幼幼才恢复了点力气。
小学生哑着嗓子问道:“孩子呢”
“在爸那呢。”
林惊渝说罢又举了举手里的粥,“先把饭吃完,孩子等会再说。”
“哦。”
鹿幼幼又吃了几口,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妈呢”
林惊渝继续喂她:“她在家里给你做好吃的,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哦。”
过了会鹿幼幼又小心翼翼地问他:“那另一个呢”
林惊渝:“”
林惊渝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讲。
过了好久林惊渝才道:“来了,但是又走了。”
“哦。”
一碗粥下肚,林惊渝还想再喂鹿幼幼吃点什么东西,结果小学生却吃不下了。
那好吧。
林惊渝就把桌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给他爸发消息让他把孩子抱回来。过了会,孩子回来了,结果鹿幼幼又睡了。
林越伯不吵到鹿幼幼。
男人把自家儿子拉出去压低了声音跟他讲话:“孩子的名字起了吗”
林惊渝:“还没呢,等幼幼醒了让她起吧。”
“行”林越伯闻言便一点头,也不继续念叨这件事了。
下午些的时候,鹿幼幼就醒了。
一醒来林惊渝就继续喂食。
他觉得小学生肯定还饿着,生孩子之前没吃,生孩子之后更没怎么吃。就一碗粥那能扛饿吗
周陌梅炖的汤放在保温杯里,倒在碗里的时候还是温热的。
周陌梅在那抱着孩子,哄着俩娃睡觉。
鹿幼幼见状也抿唇笑了笑。她不敢笑得太大声,怕崩着刀口。
“龙凤胎吗”
“嗯,兄妹。”
林惊渝把鸡腿里的骨头去了,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着鹿幼幼。
“兄妹挺好,这样哥哥就可以保护妹妹了。”
鹿幼幼又问:“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林惊渝:“没呢,等你来取。”
“唔”
小学生眼睛一转,想了想,然后道:“哥哥叫林一岁,妹妹就叫林礼。”
还没等林惊渝问有什么寓意,就又看见鹿幼幼望着医院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一岁一礼,一寸欢喜。”
林惊渝问:“那妹妹为什么不叫林一礼呢”
鹿幼幼:“因为林一礼不好听。”
苏明月和虞方方来看过鹿幼幼一次。
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但是虞方方还是被吓了一跳。跟上次比起来,鹿幼幼真是憔悴太多了。
女孩子唇色苍白,脸上也没有一点血气。
她记得苏明月当时是生产完第二天就可以下地了。而鹿幼幼呢,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说话的声音都不能太大。
俩人之间的差距让虞方方再次对她自己生孩子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于是虞方方便皱着眉头,然后一脸担忧地看着鹿幼幼问道:“你老公这段日子没有让你吃饭吗”
苏明月:“”
鹿幼幼:“”
刚好端着吃的准备进来的林惊渝:“”
最后还是苏明月揍了虞方方一拳:“你少胡说。幼幼是剖的,我那是顺的,能一样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