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家小姐这会儿危在旦夕,晚一会儿都不成快走”
红儿丫头扯着嗓门恶龙咆哮。
向南忙凑了过去,看清二人此刻的样子后,嘴角差点咧到了耳后根。
只见郎中老头颤颤巍巍,红儿丫头一手扯着郎中的手,一手拎了把菜刀
那刀锋瞧着虽钝,可此刻晃晃悠悠被她架到了郎中脖子上,倒是将那老头唬得直喊救命
“干得漂亮”
向南心中暗赞,随即迎了上去。
红儿一见到他,眼泪花都出来了,“南侍卫”
苍天啊大地啊,府里可算有个能抗事儿的男人了
两人扯着那郎中进了偏房,见着房里的王爷后,红儿心虚地将手里的菜刀藏在了身后。
景羿余光瞥见,却并未多言。
只担忧紧盯着床上的陆离,催促着郎中赶紧看诊。
那郎中被红儿拿刀架了一路,又被她扯着一路狂奔,这会儿老命已然累掉半条。
扶着床沿喘了几口气,瞅了眼床上的陆离,眼眸一亮,这才缓缓伸手把上了脉。
这不是那陆大小姐么
老头捻着胡须细细把脉,一不小心见着她手腕上隐约泛着丝丝银光,顺着脉络正缓缓流动,老头手一抖,剩的另外半条命也差点吓没了
“这这这这这,这不是常人的脉象这光”
老头吓得一脑门汗,“这光看着诡异此人莫非是怪”
物字没机会出口,老头脖子上又架上了把菜刀。
“闭嘴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赶紧看诊”
红儿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狗胆包天了,竟从王爷身后冒了出来,手举着那菜刀稳稳横在了那老头脖颈上,这会儿手也不抖了,眼泪花儿也毛得了,虎着脸狠瞪着那老头,活像是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好家伙,红儿姐菜刀一出手,就知有木有啊。
老头这会儿看着脖子上那刀,吓得惨无人色,“姑娘饶命我闭嘴,我绝对闭嘴”
“咳,速速看诊”
景羿对红儿那举动甚是赞赏,却仍是冷眼瞧着,催着郎中诊脉。
“是”
眼前的几个看着都是杀神,他一个也惹不起。
遂又老老实实把脉。
约莫半盏茶后,老头才颤抖冲景羿躬了躬身,道:“陆大小姐身怀六甲,已然有三月的身子了,瞧这脉象,怕是动了胎气,隐隐有小产之召”
“小产”
景羿眉头拧了拧, “那该如何阿离何时能醒”
老头迟疑了会儿,又道:“需辅以补气安胎、补中益气之汤药,连着着喝上几日,再视情况下药了,至于何时能醒待老夫施以针灸之术,打通体内淤气,血脉畅通之后,自然能醒”
既然郎中都如此说了,想来这会儿陆离的生命安全无疑了。
“嗯,翠柳伺候这位郎中开药方”
“啊哦哦哦”
翠柳这会儿正认真瞧着那郎中老头,直觉对他有几分熟悉之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在哪里曾见过他。
被景羿忽的一叫,忙从床边窜向了书案边。
老头战战兢兢挪着小步子从红儿身边走过,到桌案时见她没再拿那菜刀吓唬他,这才长松了口气,握笔小心翼翼开始写着药方。
正写得认真之时,翠柳丫头忽的在桌案旁跳起。
“啊”
老头手一抖,墨水撒了一页纸。
“你是大夫”
翠柳指着他大喊,老头冷汗涔涔,却是冲她无奈叹气,“姑娘,老夫确是大夫,别名郎中”
这一惊一乍的,他还以为这姑娘也凶残了,准备拿菜刀剁他呢
却见翠柳一副苦大仇深的样狠狠瞪着他道:“你是李大夫我在陆府见过你,你是时常为二夫人诊脉的那个李大夫”
啊这。
没想到在这羿王府还能碰上熟人,老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对对对老夫是姓李
,确是时常去陆府诊脉的”
原来这丫头认识自己,这下好办,可以不用死了。
老头心里暗暗庆幸,却不料翠柳将那砚台往桌上重重一放,一溜烟跑回了羿王身边告状。
“王爷这大夫是那二夫人时常用的,这么凑巧来到王府,他铁定没安好心”
一提到二夫人刘芝,翠柳丫头恨之入骨,这段时间小姐有孕,倒是没再理会那毒妇了,也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受那刘芝指使,故意来害小姐的
被翠柳这么一说,景羿才知道,原来这李郎中与那毒妇有联系
那就不得不防了。
“郎中翠柳此话当真”
若是如此,便不得不杀了。与那毒妇粘上关系,那阿离这身异能,怕真是瞒不住了。
老头这会儿被景羿的冷眸一瞥,浑身都开始哆嗦,“冤枉啊王爷老夫确是时常去陆相府看诊,可,可我跟那二夫人并无来往只是例行看诊罢了,这这这陆大小姐,老夫还曾救过呢说起来,老夫与陆小姐,较之那二夫人还更是熟稔啊”
“哦你认识阿离”
“认识认识啊陆小姐想来也是记得老夫的”
岂止认识,这姑娘到如今还欠着自己药钱呢。
翠柳丫头却是不信,若是认识小姐的,她时刻在身旁,怎会不记得这老头何时与小姐有过牵扯
“你胡说除去在陆府,我可从没见过你快说那刘芝毒妇又在使什么坏点子是不是她派你来使坏的”
翠柳恨恨瞪着他,直把老头吓得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