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整张脸都被陆让按进了胸口。
唐姝听到咔哒一声,紧跟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陆让把他的头盔扔了,然后抬起怀里女孩儿的下巴,一只手覆住那双桃花眼,低头吻了下来。
唐姝整整愣了两三秒,反应过来,已经被陆让亲得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软绵绵被他困在怀中。
被少年覆住的眼,什么也看不见。
到底有什么不能被她看见的
陆让忽然感到掌心湿了一片。
他愣了愣,意识到她哭了,平日里再不怕死的少年也慌了神,茫然呆滞极了。
他仓促收回手。
小姑娘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漂亮的桃花眼泛红,眼中氲着水汽。
看清楚他的脸时,眼泪又掉了几颗。
“你,你和别人打架了”她吸了吸鼻子,白嫩的手指尖小心翼翼触碰他唇角的伤口。
陆让不忍心骗她,嗯了声,脑袋压低了点儿,让她能更方便碰自己的脸。jujiáy
唐姝不敢用力,声音也忍不住放轻:“疼么”
“不疼。”陆让笑着哄她。
小姑娘又忽然拉起他的手,低头看:“你手又怎么了”
她之前也发现陆让摸她脸的时候,脸颊会被他磨得很疼,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现在仔细看陆让的手,不仅长了茧子,还有水泡被戳破的印子。
陆让很无奈。
他发现自己好像什么也瞒不过她了。
果然,唐姝猜到:“你去搬砖了”
陆让:“嗯。”
唐姝怔住,她又想到什么,指着陆让的摩托车:“你买的”
“租的。”
唐姝眨了下眸,心还是很疼,说道:“陆让,你以后不要再去打苦工了。”
那里不仅环境不好,他还只是个高中生,没有必要这样。
他成绩那么好,将来都会好的,唐姝不想看到他因为她,平白无故多吃了些本不该受的苦。
唐姝很严肃,少年漆黑的眼里却满是笑意。
唐姝是第一个这样心疼他,不忍心看他受苦的人。
陆让年少寄居在舅舅家,他不止一次听到舅妈抱怨,供一个小白眼狼上学,不如早早送他去打工,也好补贴一下家用。
舅舅没答应,但却不是因为心疼他,而是因为他妈妈去世前给他留了一大笔钱,让舅舅供他念书,等他长大成人,再将剩下的钱转交给他。
舅舅没有答应,也许是用了那笔钱心有不安,也许仅是因为那是他母亲唯一的遗愿。
即便是这样,每个寒暑假,陆让依旧会去打工,他能赚多少钱,他们总会打听得一清二楚,所有的钱最后都会一分不差落到他们手中。
陆让不在乎,他这样的人,能活着已是奇迹。
直到他遇到唐际中,遇到唐姝,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蠢得这么可爱的人。
他们父女俩善良,可陆让却知道,其他人背地里都在嘲笑他们老实好骗。
他见证了太多黑暗,也曾不相信光明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陆让无比坚信,他已经握住了属于自己的太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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