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太子会不会像书中所写的那样,回京时伤痕累累,最后落得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不过,甭管怎样,太子要回京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
约莫一炷香后,晨省就散了,蒋诗诗扶着春杏的手,在东宫慢慢地走。
经过唐美人寝宫时,一片安静,甚至还有点阴森。
蒋诗诗不由得问:“唐美人现在如何了”
记得她和太子出宫前,唐美人患上了胃癌,又因爱生恨,勾结穆王党在寝宫埋下诅咒建元帝的桐木偶,栽赃到太子身上。
又因为嫉妒她得宠,在她的诗月阁广撒毒蝎,想毒死她。
最终,这位被太子从侧妃贬为美人,一直禁足于此。
“”被蒋诗诗这么一问,春杏神情严肃,看着唐氏院子时还有些许恐惧,“小主还不知道呢吧,这位前阵子殁了。”
“殁了”一想到唐美人得了那样的病,蒋诗诗对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她只是问:“是病死的”
春杏摇摇头,“那唐氏不是患了胃脘痛么,太子殿下又禁了她的足,没有太医给她看病,又没有止痛的药喝,她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每次她发病时,院子里便发出惨痛地叫声,听得人瘆的慌。”
“听说太子还让人特意监督唐氏,不允许唐氏自杀,一直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唐氏实在承受不了病痛折磨,偷偷砸碎了吃饭的瓷碗,割腕自杀了”
“”如此说来,唐氏是受尽病痛折磨而死的,这让蒋诗诗想起唐氏曾让太子痛快的赐死她。
可太子却说,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即便唐氏做的不对,也得留唐氏一命。
当时唐氏就说太子假装仁义,实则冷漠歹毒。
蒋诗诗倒不觉得太子歹毒,毕竟唐氏害太子在先,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可她蒋诗诗不但没害太子,还多次帮太子避祸,太子却能不辞而别,说分开就分开。
就这一点,她觉得太子确实够冷漠的。
正如蒋诗诗所猜想的那般,三日后的清晨,太子便回京了。
回京的第一时间,他就带伤去给建元帝请安了。
如今建元帝多数时候都是躺在床上,只有清醒时才起来批阅重要公文。
有些时候,甚至是躺在床上,由官员念出公文,他再打手势做决策。
今日太子回京时,难得碰上建元帝清醒的时候。
父子二人在龙渊殿畅谈了一个上午,还一起用了午膳。
直到下午时,建元帝要午睡了,太子才从龙渊殿离开,带着虞冰等人回了东宫。
早在这之前,东宫妃嫔便知道太子回京,早早的在东宫门前翘首企盼。
等到太子出现在东宫门前时,妃嫔们纷纷行叩拜大礼。
众妃:“妾身恭迎殿下回宫”
裴玄凌扫了妃嫔们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两位侧妃身上。
然后,他走到两位侧妃之间,先后虚扶了两位侧妃。
蒋诗诗起身后,看着太子被妃嫔和奴才们簇拥在中间。
男人看起来很疲惫,胡子拉碴的,手臂上绑着白色的纱布,温雅俊朗的脸上有几条浅浅的伤痕,似是被利刃划破的。
就连脖子上、手背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些许伤痕。
更别说被衣服所遮住的地方,伤口肯定少不了。
不过,看太子这样子,也不像书中伤得那般重,应该还不到英年早逝的地步。
那就好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要给太子陪葬了。
“殿下,您身上怎的如此多的伤”阮侧妃一脸心疼。
苏侧妃被太子扶起后,上下打量太子身上的大小伤口,并抬手抚摸太子脸上的伤,一副心都要碎了的样子,“殿下,您不是去巡视水利吗,身上怎会有伤”
“回京路上遇到几个刺客,不妨事。”裴玄凌一脸云淡风轻,还客套地同两位侧妃寒暄:“孤不在东宫的这些日子,你们二人打理东宫辛苦了。”
阮侧妃温柔一笑,“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殿下在外奔波才最是辛苦。”
“阮姐姐说的对,咱们打理后宅算不得辛苦,殿下去往各地巡视水利,那才是最辛苦的。”苏侧妃抬头,朝太子明媚一笑。
紧接着,阮侧妃还对虞冰说:“虞妹妹这一路也辛苦了,你一个女子,不但陪侍在殿下左右,还保护殿下安全,简直让我等叹服。”
“我自幼喜欢习武,这次和殿下出宫,做我自个喜欢的事儿,谈不上辛苦。”对于阮侧妃的抬举,虞冰冷冰冰地回。
“虽说你自幼喜欢习武,但你一个女子陪着殿下出生入死,也着实令人佩服。”苏侧妃斜斜瞥了眼边上的蒋诗诗。
“不像某些人,非但帮不上殿下什么忙,还病怏怏的,完全就是个累赘,幸好殿下早早的与她分开了,否则还不知被她拖累成什么样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