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闺女还在睡觉,卢海钧不能手牵着手送媳妇上班,只能站在走廊里目送她去上班。
人一消失在视野中,他脑海里便开始各种计算,以路程、她的速度,求算出媳妇再次出现的时间。
他全身肌肉紧绷,完全就是怕有一点意外,便能跟猎豹似的,直接翻越栏杆,从二楼跳下奔赴过去
等媳妇进了饭店,卢海钧便开始收拾家里,擦拭家具、扫地拖地,把自己这些日子穿的衣服给洗一遍。
因为有着当兵的经历,他习惯做事情都时间化,等将衣服晒上,正好就到了喊闺女起床的时间。
谢筱芸不过刚开始忙碌,男人就带着闺女出现,开始帮她干活。
众人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果然漂亮会撒娇的女人幸福呐,瞧人家对象,把她疼到心坎儿了
团聚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分分合合中,没有旁人打扰,谢筱芸终于在一年的时间里,将小学、初中和高中的知识给吃透,并且顺利参加会考拿到了高中毕业证。
又是一年的夏季,天气炎热,去年还偶尔下几场小雨,可是今年一滴也没有见到,地里干涸得土都结块,靠着人力浇灌庄稼,却犹如杯水车薪
果蔬已经很难在菜市上见到了,哪怕有也都蔫巴、价格奇高,众人慢慢意识到旱情严峻,甚至有人开始有远见地囤粮。
没有用谢筱芸开口,卢海钧出差的时候,早就见到一路两侧庄稼的长势,下意识都往家里捎带些耐储存的粮食。
而家里三个院子里的菜地,靠着他们夫妻俩每天早晚用井水浇灌,长得还不错。
果蔬一成熟,就被谢筱芸给文火烘烤成干,储存起来,只留下一小部分现吃。
在大家伙开始为口粮发愁、日渐消瘦的时候,谢筱芸和卢海钧一家三口,却在思考,如何在保证营养的情况下,吃七分饱又不长肉,不成为菜色人群中的异类
饭店生意减半,不是顾客少,而是他们能够采购的食材有限,员工餐也开始限人限量供应,紧张的氛围在悄然蔓延。
谢筱芸跟卢海钧商讨后,还是决定参加今年的高考,哪怕放弃国营饭店如此“油水丰厚”的工作。
对于初中生谢筱芸每天如痴如醉抱着书学习,大家是怀着看热闹的心,以为她是在立才女的人设。
都结婚生娃有工作了,她看什么书啊
结果人家一声不吭真考了个高凭
大家伙又酸溜溜地说,高凭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他们般,继续端盘子端碗伺候人
国营饭店就那么几个岗位,办公室的哪位不是有背景的
去其他单位坐办公室吧,可没这里油水丰足
谢筱芸不在意同事的想法,国营饭店不过是她暂时落脚的地方,个人追求不同、价值观不一样,她没必要费口舌解释什么。
所以她在卢海钧的陪伴下,悄悄地报名,悄悄地高考,悄悄地填写支援,又平静地等候着
“今年粮食欠收,恐怕农民自己的口粮都没种出来,咱们城里人如何吃饭啊”
饭店是消息灵通的地方,大家伙愁眉苦脸,哪怕他们端得是铁饭碗,可组织也得需要农民同胞们缴纳公粮啊。
他们很心慌地见证了饭店这半年来,一个接一个措施的实行,听说下周只供应早饭和午饭。
“真希望老天爷快点下雨,好歹让第二茬粮食给种好啊”
若是这一茬都没指望,那么不需要等到明年,饭店就会暂时关门了,那时候他们只能领到基本工资,还要自个儿解决一日三餐
“还是小谢家里负担轻,俩大人一个孩子,你们夫妻俩工作又好,”以往大家伙都以家里孩子多而炫耀不已。
如今他们真是恨不能把一个个整天饿得嗷嗷哭的孩子,给塞回肚子里。
谢筱芸能怎么回答,只是抿着唇笑笑,“我们得相信国家相信组织啊,再大的困难,都能扛过去的”
好了,话题聊死
现在的日子是数着一天两顿饭地度过,大家伙都开始有意识地少吃点,将晚饭省出来,甚至他们会将饭菜烘干储存起来,先消耗最早储存的,期许能多抗一天是一天。
可是卢海钧却已经带队,悄悄收割了几窝野猪、若干野兔、野狍子、野鸡等野味,处理成各种肉干,还用野味跟农家换取了些干货。
卢海钧每次带队的时候,选择不同的队员,争取做到每家每户的情况都能得到改善,而自家地窖则塞得满满地
在天,被打过招呼的邮递员,直接将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了谢筱芸手中。
听到邮递员大声喊着,“谢筱芸同志,有你京都大学的信件”
整个饭店都给震惊到了,这个时间点接到京都大学的信件,无疑是录取通知书了
虽然他们都是京都人,可是京都大学也只有重点高校出类拔萃的孩子,才有资格竞争的。
别说京都大学了,就是能考上大学,都算是光宗耀祖了
“什么,小谢同志,你,你考上大学了”
大家伙有些接受无能。
明明之前他们是一个起跑线,而如今谢筱芸突然站在了终点上,这种落差太大了。
谢筱芸笑着拆开信件,里面是京都大学发放的录取通知书,以及报到注意事项的告知。
“我就是全力以赴地学习,然后抱着试试的心态考试,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考上了”
这话说的,就像是考上京都大学,跟做了一盘新菜似的。
不过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从谢筱芸来到饭店,几乎除了干活就是在看书,很少参与到众人的聊天中。
甚至她干活的时候,口袋里都放着小本子,随时随处背诵记忆,嘴巴张张合合,就没有停止过。
人家是真全力以赴的努力了,偏偏他们当人是在做样子,还背地里无数次地讨论,笑话人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