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起来了快来吃饭,”池父池母从厨房一趟趟端着东西,有油条豆浆,有包子胡辣汤,还有油条糁汤。
他们恨不能将所有的早点都搬上桌呢。
“昨天看你睡得太好,我没舍得喊你。”池母笑着说,“傍晚到时候,你江阿姨来了一趟,送了一袋子麦地里的小西瓜,还有一些你爱吃的零食。”
“子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他是家里的老二,也是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不适合当你的伴侣。”
“不过换做以华就不一样了,”池母提起这个就笑得合不拢嘴,“那孩子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人家还上小学呢,他就蹦跶到高中去了。”
“要是你们俩年纪缩小点,说不定就没有旁人啥事了”
池芸儿笑着,“当时大家年纪小,哪里想这些事情”
池父推推眼镜,“以华年纪不小了,芸儿也到法定年龄了,再拖下去没什么意思,两个孩子都知根知底。”
“等以华从蒙内回来,咱就给俩孩子定下吧。”
池母也赞同,“这真是好事多磨,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呐”
“昨天江嫂子就问我意见了,只等着你点头答应,就寻媒人上门。”
池父呵呵笑着看向池芸儿,“我啊老了,可管不了闺女的事情。这事得她同意才行,不然咱们再来个好心办坏事,又要多久见不着人”
池芸儿狠狠地咬了口焦脆的油条,“您就继续打趣我吧,将我留成老姑娘,看到时候后悔的是谁。”
池父和池母都笑,知道小丫头心里巴巴惦记着呢,嘴巴却要硬一下。
得到池芸儿的点头,他们就放心地跟江家走程序。
江以华早就打电话跟家里说明了情况,而池芸儿是江家看大的,知道这丫头除了娇气点,挑不出一点不好来。
别人跟未来亲家商量事,跟讨价还价般,一个恨不能多要,一个恨不能少给。
可到了他们这里,恰好反过来了,一个对儿媳妇满意的不行,给得多多;一个心疼闺女,家里就这一个娃,对彩礼不挑,表示彩礼全部给闺女,还给闺女备下丰厚的嫁妆
两家谈得格外和谐欢畅,让附近邻里羡慕嫉妒恨到不行。
明明都是相处愉快、家世相当的邻居,家里也有适龄孩子,为毛让池家和江家强强联手了呢
几天休整后,池芸儿穿着一身橄榄绿套装,梳着松散的蜈蚣辫,挎着小皮包,拎着个帆布袋子,骑上二六粉色自行车,一路招摇去了京都总医院。
京都是厦华的首都,而京都总医院也是国内行业之最,能在这里工作,怕就是一名普通清洁工,都能骄傲地挺着胸膛,说自己是行业之龙头了。
医院很大,工作人员多,同样地每天来往看病、探病的人也不少。还没到上班的点,长长的车棚里已经没了空位,挤满了黑压压新旧不一的自行车。
池芸儿推车子愣神时,一个老爷子笑呵呵上前,“丫头来上班了走,将车子放门岗里,李爷爷给你看着。”
“这车子是新买的吧就这个小姑娘的颜色,全院可没几辆,车棚里有空让你放,你也不能放。”
池芸儿笑着甜甜地喊着:“李爷爷好”
说着她从帆布兜里掏出一包烟和一把糖,塞过去,笑嘻嘻神秘地说:“双喜临门呐,李爷爷得收着”
“我第一天正式上岗,跟李爷爷成为同事,往后也得靠着李爷爷罩着,麻烦您的事多着呢,所以您得收下。”
“再者呀,我马上要订婚了,怕喜糖发不过来,先给您一份。”
这话说得,李老爷子都拒绝不了,呵呵笑着将东西放口袋里。“小丫头长大了,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子了”
池芸儿微微扬着下巴,“是江以华,您听过吧”
“听过,”老爷子一愣,随即笑着连连点头:“那男娃可是个有出息的,别人学习难得抓耳挠腮,他跟玩似的,一年一跳,还轻松拿了个状元。”
“你们俩凑一对,确实般配。”
略微聊了几句,老爷子指挥着她将车子停在门卫室里间,“你这车子忒打眼了,明晃晃就是招贼惦记,要么有些心里坏的小同志,悄摸给你拔了气门芯,看你去哪里哭。”
老爷子是退伍老h兵,又是院长的老丈人,因为腿脚不便,就一直呆在门岗近二十年。
他自个儿本身就是移动的人脉库,偏偏许多人有眼不识泰山,只当他是普通的门卫、糟老头,时不时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吩咐人做事情。
老爷子不惹事也不怕事,就老神在在当个保全科小主任,亲自坐镇正大门的门岗。
医院里看似救死扶伤的圣地,其实有人在的地方,那就是个混乱的江湖,藏哪污垢之所,对于从小看大的孩子,他肯定要照顾下。
池芸儿连连点头,“李爷爷,回头我将我家老头子的好酒拿来孝敬你呀”
李老爷子哈哈笑着:“就数你这鬼精灵知道我的心。”
“好,李爷爷等着。”
放下车子,池芸儿看下手表,时间还很充裕。
没办法家离得近,骑车子也就三五分钟,而她对医院熟得紧,甚至一些老病号都认知她。
池芸儿就拎着包,先将关系好的一些叔叔阿姨那走了一趟,分发了入职见面礼,刷个存在感,希望以后在工作中,这些老人们能给自己点薄面。
饶了一圈后,她提前五分钟抵达工作岗位。
“偷偷摸摸干嘛呢,还不进来”端着水喝茶的女子轻笑声,冲探头观望的池芸儿没好气地道。
人事部分管的事情不少,自然员工也多,整个科室有十来号人。人事部主任,恰好是她拐了好几个弯的表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