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芸儿木着脸看向他,“以华哥哥吃几个”
“这种四五个吧,包子里都是馅,没用多少剂子。不过每个人最多能吃三个,等你去了农场,我可以帮你消灭两个,回头给你兑换成硬货。”
池芸儿鼓着腮帮瞪他,“合着我还没去农场,以华哥哥已经惦记上怎么榨干我价值了”
“互利互惠,”江以华强调说。
池芸儿哼哼着,狠狠咬着包子,食堂的包子皮厚实,里面的馅料也不少,但是蔬菜多,只能看见几个肉末。
可用荤油做出来的包子,本身就够香了,还带着余温,池芸儿的饥饿感爬上来,竟是将巨型包子给消灭殆尽。
她又喝了一碗撒了葡萄干的玉米糊糊,浑身满足地狐狸眼都眯起来了。
江以华低咳一声,不自在道:“农场里的大家都误会咱俩的关系,食堂舀饭的大爷,将锅底留给你,葡萄干都有半碗了。”
“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换个炉子,在宿舍里自己做点饭吃。”
池芸儿轻笑着挑眉:“误会咱俩啥关系”
“以为,”对上小姑娘调皮水汪汪的眼睛,江以华直接说:“以为我们是对象。我想着先让他们误会着,等你父母将你工作办妥当,你调离的时候,再跟大家澄清。”
“我怕,你这么漂亮,到了农场会受不住男同志们的热情。”
农场里的男知青随便挑出来一个,搁在外面都是领头的那位,各方面十分优秀,各个都不输于江子实的存在。
难保小姑娘刚爬出个坑又栽进另一个,要死要活地不走了。
冠上他的名字,没人会招惹她的。
池芸儿撇撇嘴,“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你传闻中的前女友,又为了回城机会将你抛弃了”
江以华被她逗乐了,哈哈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那毛茸茸轻软的感觉,简直痒到他心底,哪怕熟悉的刺挠感袭来,他仍旧有些恋恋不舍。
不过俩人关系只是邻居家的哥哥妹妹,他也是一触即离,亲昵又不失了分寸,好像在他面前,她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池芸儿微微一愣,内心没有丁点排斥,只是略微不自在,脸上的温度有上升的趋势。
她侧头四处瞧着,“以华哥哥,你不会空手来的吧我东西超多,因为要将来这里后打的柜子桌椅,一起带走呢。”
江以华笑着摇头,“你这是睡得多沉我开拖拉机来的,给卞家庄分了几袋化肥,正好顺路接你。”
池芸儿眸子一亮,“以华哥哥,这么招摇会不会不太好”
他又想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会呢你不爱同人说话,咱换个方式告诉大家,你要去农场支援建设,而不是灰溜溜被人挤兑走的。”
这一刻,池芸儿眼眶泛酸,差点没泪奔。
二十多年了,父母虽然疼她宠她,可是她不愿要自己在泥潭中,还将年迈的他们扯进来。
所以,他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为她撑腰的人。
池芸儿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有几分真心,但她却放纵自己,享受这一片刻的感动。
是呀,江子实和卞家迫不及待将她推入火坑,知青点众人也仅仅是有些微地遗憾羡慕和担忧,过后就忘的那种。
在所有人看来,她为情所伤调走,甚至还是为了给卞玉敏腾出屋子来,狼狈地离开
池芸儿把东西早就收拾好了,铺盖一卷就行。
大家知道她今天早上走,可昨晚他们就告别过了,既然有人来接,他们谁也不想耽搁赚公分,都扛着工具下地了。
江以华跟农场另一个青年,俩个人一趟趟地将东西往拖拉机上搬,而池芸儿也跟着忙碌地,将一些细碎的小东西搬上车。
三个人来回七张炕了。
拖拉机突突地离开,池芸儿坐在箱子上,看着跟着跑了半个村子一群浩浩荡荡的娃们,田地里直起身子、撑着镰刀杆投来艳羡目光的农民与知青们,轻笑着冲他们挥挥手。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池芸儿有种脱离苦海的后怕和庆幸,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逝。
她太清楚自己因为这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将会面临比别人多百分之二三百的危险与苦难。
后方是泥潭,前面荆棘丛生,她仍旧不能放松丝毫。
颠簸了许久,他们才抵达农场。
江以华直接将拖拉机开进宿舍区,停在自己宿舍前,“小池,你先住在这里,我跟大家凑合下。”
这边的宿舍区是后来建的,一排排自己烧制的红砖房子,跟城里的筒子楼差不多,一间宿舍不算大,入住一到四人。
江以华对农场贡献不小,所以他分得是单间。
他跟那青年将池芸儿的东西,又吭哧吭哧地一一搬入进去。
里面原本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实木床,以及窗户下放置着一套写字桌椅。
不过,池芸儿的东西搬进去后,立马显得满当当的,有了点家的感觉。
小姑娘对生活要求比较高,处处都能体现着精致与情趣。
等江以华拍拍青年的肩膀道谢、将人送走后,就认命地由着小姑娘伸着白嫩嫩的胳膊,指挥着他将东西重新调整下。
忙完后,他又领着池芸儿走出屋子,给她指食堂、澡堂、水房、厕所等等。
“你先接点水擦洗下桌椅,我给你打壶热水,”江以华低敛着眸子,视线虚虚地落在小姑娘的手上。
他犹记得之前那绵软若无骨的感觉,目光所至之地,白皙纤细却又带着可见的肉感,手指间一个个漂亮的肉窝,能让人稀罕到心底。
阳光在她肌肤上调皮底跳跃,江以华紧握着拳头,脑海竟然不受控制可耻地想到,她的脸蛋、脖颈、手和胳膊都如此精致完美,衣服包裹下的玲珑身段,又该如何妙不可言
难怪古人也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惜他不是个正常人,否则,江以华浑身阴冷而绝望,否则他一定会排除艰难险阻,也要跟她白首到老,何苦只能眼睁睁瞧着鲜活漂亮的小姑娘,而不能彻底拥有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