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半年举办一次的职工慰问联欢演出,算是比较大型的舞台了,前三名不仅获得了东道主许诺的丰厚奖励,还有其他单位也格外喜人的添礼,每人胸前挂着绶带、手里拿着水晶雕刻的奖杯、大红色软皮证书、怀里还捧着鲜艳漂亮的花
三组的姑娘们都快高兴疯了,一个个热泪盈眶,心里对夏昭芸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是这位漂亮聪慧天赋极高的姑娘,使劲拉拽着她们,迎来了人生的转折。有这块敲门砖,她们以后的人生和工作将会与以往不同了。
台下亲属们也都欣慰地只抹泪,比台上没心没肺的姑娘们,更是感慨良多。一种废材逆天改命的既视感
夏昭芸情绪不比其他人少。
以前的她更倾向于追逐舞台带来的荣耀,比如她此时此刻怀里的这些。
因为只有这些,才能填埋她空洞的人生,哪怕如此,也只是一闪而过的萤火虫之辉。
后来她腿断了,无缘舞台,人生仅有的光辉也被残忍地剥夺。
当了阿飘这么久,支撑她生的信念,就是舞台现在享受收获的喜悦。
舞台的魅力很少有人能够抵抗,宽敞的舞台、倾洒在身上昏黄的灯光、优美的音乐,台下漆黑,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孤独而舞。
不过呢,夏昭芸唇角勾起笑容,看着四周笑得灿烂的姑娘们,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所爱的人,也有了真正爱自己的人,不再是负重前行的孤独舞者。
而是真正可以潜心享受人生与舞蹈的幸运儿
从舞台上下来,姑娘们全部尖叫激动地抱在一起跳,没等观众们散场,一个个绕过去跟亲朋好友们分享这份喜悦。
柳明坤已经将听来的消息复核后,递到了霍天颢耳中。
看着抿唇扬头笑得乖巧、等候夸赞的小姑娘,霍天颢眼眶酸胀,那种感觉比自己受到委屈、冤枉的时候更甚,也不顾及场合,将女人紧紧拥抱入怀,“夏夏,虽然我缺席了你十八年,但是今后我会陪你走过余生”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夏昭芸的幸福点又攀升了些,“好,天颢哥,我也要陪伴着你,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折腾了一上午,别说孩子们了,大人们都饿得不行。
柳明坤经验十足地,早就第一个跑出去到国营饭店占位置。
等一伙人去的时候,菜上了半数了。
贺青冉的弟弟贺青钧才十四岁,有着怀揣捧杀之心的小娘,他伙食上没得说,半大小伙子个头不低,长得颇为壮实,拳头一握牙齿一呲,荣登厂里同龄之首。
不过他长得再唬人,也是小孩子心性,竟是跟俩个三岁的小娃娃们玩在了一起。
他微微仰着脖子得意地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俩小奶娃早慧嘴又甜特别会哄人,他们之间交流无碍,这会儿格外捧场地低呼崇拜,特别满足中二孩子的虚荣心,一时间三个孩子相处得分外和谐。
柳明坤还要了白酒和啤酒,男人喝白酒,女人倒了啤酒,孩子们则是喝饮料,全是用杯子盛着,仪式感满满
贺青钧要求自己喝白酒,理由是他属于贺青冉这边的男家长,得拿出范来。
话音刚落,就被贺青冉给拍了下头,“我的男家长我能说你是我喊来凑人数的吗喏,男家长有你芸芸姐夫在呢。”
霍天颢笑着说:“白酒劲大,等你满了十八岁再尝试,不过你现在能喝点啤酒应应景。”
贺青钧挠挠头,无奈地垮肩膀,“好吧,不过芸芸姐夫,您一定不要看在你们哥们俩关系铁的份上放水啊。”
“要可个劲地喝,不把我未来的姐夫放倒,咱瞧不到他娶我姐的诚意”
贺青冉满脸黑线,“你这臭小子,从哪里学来不伦不类的话”
贺青钧挺着胸膛,哼着:“虽然你这个姐姐当的不合格,但你既然喊我来撑场面,我当然要做万全的准备了。”
夏昭芸看着姐弟俩斗嘴,有些生羡,但这种感叹也是一闪而过。
不过她眸子一转,问贺青钧道:“钧子,你们现在还上课吗”
贺青钧摇摇头,浓黑的眉头皱起来,“不怎么上了,我们主课老师都被下放,每天到教室就是背诵红皮书,而且现在开始组队,想要跟外面一样,探查每家每户有没有思想腐败、收藏违禁品的。”
“而且这几天大家就初中毕业了,考试都没安排,到时候直接每人发放毕业证。我们高中都不知道怎么上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