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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鸩酒、解药(下)

学错的对象,就会发现没啥可学的。

而真正要学的是什么

真正要学的,是老马说的“资本主义是怎么来的”,也即老马说的殖民掠夺、国债制度、重税制度、保护制度、商业战争手工业时代,是商业的至上权,带来了工业的发展。而商业的至上权,需要国家强力、需要海军、需要重税、需要保护制度、需要商业战争。

而细节一下,要学的,是军事制度、火器思路、练兵体系、风帆舰战斗技巧、商业战争这里面,保护制度,大顺不用学,因为不用保护,对面也吊毛都卖不进来。

这就是刘钰认为的、虽然皇帝也认为是、但两者的思路不同的“饮鸩止渴”。

刘钰在先发地区,践行着老马说的资本主义是怎么来的的改革,学了应该学的东西,包括军事、风帆舰、重税、专营权、商业战争这些东西。

因为学了该学的、摒弃了那些似乎该学实则学了吊用没有甚至倒退的东西,所以,先发地区的资本主义的生产体系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建立起来了。

这东西一旦建立,目的就会奔着“世界市场”使劲。而“世界市场”,又肯定先囊括了“国内市场”。

于是,刘钰认为,继续往前走,对大顺而言,就是饮鸩止渴。

这和皇帝从传统思路所理解的饮鸩止渴,是不同的。皇帝是建立在“重农轻商”的内在逻辑上认为的饮鸩止渴内在逻辑,是商业积累资金的速度太快,而又是土地私有制可以买卖,生产资料会聚集兼并在商人手中,而土地是“唯一”的生产资料这个旧时代的基础上的逻辑。

简言之,皇帝理解的,是“私有制和土地自由买卖”,与“商业、高利贷金融,积蓄资本的速度远胜实体产业、经营和农业,无法解决土地作为金融属性和避险资产的高价值”的矛盾。

这是个技术思路。

这个思路的前提,就是老马说的把两种私有制混为一谈。

刘钰理解的,是既苦于资本主义发展、又苦于资本主义不够发展的,两种私有制之间的矛盾,并且后一种私有制一定要建立在前者的坟墓上的不可调和。

这是个政治经济学思路。

故而,皇帝的理解,这杯鸩酒,是有解药的。

而刘钰的理解,这杯鸩酒,是无解药的。

因为皇帝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明白,两种私有制的区别。

比如,在技术上,皇帝可以理解刘钰在扶桑的移民思路;但在内核上,皇帝压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比如,在技术上,皇帝支持修铁路、支持海运,因为这会增强他的统治、方便赈灾、也方便镇压调兵、同时又可保证军事集团始终驻扎在京城周围的可控范围之内;但在内核上,皇帝依旧没有对南通地区的新运河挖掘后,包买制、伪男耕女织、家庭用东亚特色适配的铁轮单人小型家庭用织布机,沿着新运河,迅速蔓延、几年就彻底改变了南通地区的经济格局,只留下一个披着“男耕女织”外套的“假的、无旧内核的男耕女织”。这和技术上搞出火轮船可以从松苏直抵汉口,实质上是一回事。

如果谈技术。

大顺真正要面临的技术问题,是第一种私有制的理想,深入人心耕者有其田、均田、限田、抑商、甚至春秋战国时代的农家那一套十足劳动换十足成果的空想,都是建立在第一种私有制基础上的理想,真的是从开阡陌破井田之后深入人心上千年的东西。

而真正的技术问题,是如何保证第二种私有制的发展,要建立在第一种私有制的坟墓上,但第一种私有制的拥趸者有3亿人,他们不想进坟墓,不想坐在那等着被历史车轮碾碎的技术问题这占此时全世界总人口的至少35。

全世界这时候加在一起,都不到10亿人。3亿人,说35,都少说了。

这是技术问题吗

不但是,而且是。

说他是技术问题的前提,是人是有思想的活物,是不会坐在那等着碾碎、是会抗争的只要承认这是现实世界,那么这就是个非常高端的技术问题。

谁有这个“技术”,谁就能主导今后百年的中国大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