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则河工、兵员、劳役,亦可不设;芦桔、土方、石木之费,亦可不用。”
“此虽千古未有之创论,实则万世无患之长策也。”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千古未有之创论,未必就一定做不得,引领风骚,当看今朝”
赵翼的想法,可比刘钰的激进的多。
刘钰只是要复黄河古道。而赵翼的意思,是反正挖也挖了,那干嘛不直接留两条道
黄河在北边的时候,去挖南边的泥沙。
等着轮换之后,再去挖北边的泥沙。
真要是出了大洪水,那就直接打开,南北两条河一起走,这不比刘钰琢磨着要复大野泽做泄洪区蓄水池还要壮大
而且,本身,黄河南道也流淌了数百年了,本来就是无人区。这就根本不需要考虑这边迁徙的事。
刘钰看了看这位不久前的状元,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些话吧,在不同的情势下说出来,那是完全不同的。
历史上,赵翼的确提出过这种想法。
但如果一切不变,没有大顺一系列的下南洋、改海运等政策的话,刘钰肯定会嘲笑赵翼,说他读史白读了,读了半天就读出来空谈和扯王切不变,黄河问题的根源,是漕运问题;而漕运问题,又牵扯到南洋的西洋海军势力;下南洋,又牵扯到西北和罗刹问题
这些东西不谈。
直接就来一句“两个河道、南北各五十年”,那刘钰肯定只能认为这就是在扯王八犊子。
不是说没道理。
而是就算正确,也是正确的废话,纯粹的屁话,根本没触及到问题的本质。读史读成这样,也真是挺悲哀的。
读来读去,把问题归结为:“这块肉,我该做红烧肉呢还是做片肉呢”
就没有想到:“我从哪弄一块肉这块肉怎么才能拿到手”的问题。
当然,那是指的“没有肉”的情况下,刘钰肯定是要嘲讽的。
但现在嘛。
前置问题都解决了。
赵翼再来讲这番话,显得刘钰的治水方案过于保守,刘钰也觉得无所谓。
毕竟,这时候再讲这番话,那就不是扯王八犊子,而是最起码也算是诸多方案的可行性研究之一了。
刘钰不在乎。
甚至,他已经不在乎最终谁来主持完工黄河北道的工程这件事了。
事已至此,水到渠成。
于是,笑过之后,他也没有谈这个方案本身,而是很出奇地复述了一遍赵翼的诗。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好诗好诗啊。”
这一番话,把周围的大小官员和治水的技术人员,都给弄愣了。
心想,兴国公什么时候居然不关注实际问题,转而赞叹诗句了今儿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