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中。
穿着紫色蛇纹和服的男人抬头望天,他轻轻将身旁的妻子和孩子笼进怀里。
可他的脑海中,却止不住的浮现出另一个孩童的面貌。
那个一头乱糟糟的红褐色头发,捧着笛子称呼自己为“兄长”的家伙
他对那人的印象,也止步于孩童时期。
毕竟,从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
“你现在怎样了呢缘一。”
男人轻声的呢喃着,放在妻子肩膀上的手都不自觉的捏紧了一些。
“怎么了丈夫”妻子听到男人的沉吟之后,好奇的抬起头,看向男人疑惑着。
“不,没事。”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同时内心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了一丝厌恶。
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他呢
想到那个让我恶心的弟弟。
脑海中,一个捧着笛子微笑的身影挥之不去。
庭院里,扎着小辫子的男孩仍然在卖力的挥舞着木刀。
唰
“嘿嘿嘿”男孩奋力的挥舞着木刀。
阳光,澄澈,干净。
岁月静好。
葺屋町
现在是白天,所以街道上只有两三人在行走。
街道一侧。
一间双层宅邸的走廊间。
走廊四周被封闭,透露不进来一丝阳光。
啪嗒啪嗒
血液顺着走廊流淌到楼梯口。
顺着血液看去,一个垂着脑袋,穿着褐色和服的男人被贯穿了胸口,钉在了走廊的一侧墙壁上。
无惨坐在墙壁对面的房间中,正蔑视的眯着眼睛,品着手里的血茶。
“嗬啊”
被钉在墙上的男人逐渐发出了一些嘶哑的吼声,血液顺着被贯穿的胸口缓缓涌入了他的躯体。
青筋顺着脖颈暴起,男人眼中慢慢凸现出猩红和嗜血的杀意。
呲
地面上的血迹也在快速蒸发。
无惨皱着眉头,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就在刚才,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内心的寒意。
灶门茂
死了
他闭上眼睛,试图从已经化作灰烬的灶门茂那里得到一些影像。
最后,无惨成功从自己脑海里得到了残缺的片段。
太阳。
又是太阳
“嘁鬼杀队的”
随后,无惨咂了咂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没用的家伙。”
此刻,楼下。
一个抱着琵琶的长发女人双手颤抖的靠在墙边,她面前坐着几位醉醺醺的听客。
她是一名歌妓。
这里是葺屋町。
是目前霓虹比较安定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大多是身不由己。
前些日子似乎还有人提议,将这里改造成专门的花街。
改造后的名字就叫做“吉原”。
似乎是因为那人老家就在一个叫做“吉原”的地方。
“当啷”
她手因为某种情绪而稍微抖动了一下,不小心划过了手中的琵琶。
她发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身不由己。
而是
她今天还没有杀人。
是的,她还没有杀人。
她的丈夫,是一名赌徒,经常将她弹琵琶获得的打赏拿去赌博。
所以身为琵琶女的她家境异常贫寒。
随后,在某天夜晚,她的丈夫将她弹奏琵琶时穿的和服拿去卖掉,用来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