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势,仿佛他要离开远行,好几年见不到了似的,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不过他还是赶忙道:“知道了,干爹干娘也赶紧回屋去吧。”
随着驾车的镖头一声驾,马车缓缓启程,朝着顾府驶去。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鞑知府夫妇两人才意犹未尽转身回去,只留下空巢老父母落寞的背影。
顾府的训练场上,南宫月举着雨伞,提着一个木制餐盒推门而入。
只见在滂沱的大雨中,一个稚嫩的身影正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雪竹剑,伴着雷霆电光,疏风狂雨,腾空跳跃,立劈横抹,点刺撩崩,勾挂缠云
竹剑舞动间,剑身上逐渐蒸腾起白色的劲气,剑锋所过,雨幕仿佛被一剑两断,剑若霜雪,闪烁着银辉,长剑如芒,气顶长虹。
南宫凌的剑越舞越快,此刻雪竹剑仿佛化作一条银龙,环绕在他周身上下翻飞,左右盘绕。
南宫月并没有打断他,而是举着伞,默默站在他背后,静静地看着他的剑招。
许久之后,南宫凌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大口的喘着气,雪竹剑的重量太重,到了这种程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扶着剑单膝跪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南宫凌跪下没几秒钟,便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刚一起身,身体就不堪重负又跪了下来,他现在一闭上眼睛,全是顾顺得意的嘲笑,还有师父那失望愠怒的面容。
他不甘心的狠狠捶了下地上的青砖,迸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冰冷的雨水混着热泪从脸上淌过,还好天正下着雨,这样他也就不会被人看出来是在哭了。
可是渐渐的,他感觉天上的雨停了。
他抬起头,看向头顶,只见南宫月此刻已经举着伞出现在了他背后,将伞撑在他的头顶。
“师父”南宫凌几乎是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