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颜回、公西舆如等孔门弟子闻声,也高声唱道。
“乃命鲁公,俾侯于东。锡之山川,土田附庸。”
成王于是就颁旨给鲁公伯禽,让他去做诸侯在都城之东。封赐给伯禽广袤的山川,封赐给他田地和属国边城
虎贲之士齐声唱道:“周公之孙,庄公之子。龙旂承祀。六辔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
周公之孙,庄公之子,伟大的先君僖公啊排开龙旗仪帐去祭祀先祖,驾车的六条辔绳柔顺从容。春祭秋尝从不敢丝毫懈怠,祭奉先祖从不敢丝毫糊弄
歌声越唱越响,孔子听见歌声,也不禁带着那些跟从他的曲阜国人一同歌唱。
“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骍牺,是飨是宜。降福既多,周公皇祖,亦其福女。”
伟大的皇天后土,周人的先祖后稷啊我们为您敬献上赤牛牺牲,请您降临享用合您的心情。谨请上天多多降福给我们,先祖周公,伟大的列祖列宗,祈求上苍降福你们在天庭
一时之间,数百人齐唱鲁颂閟宫,歌声传遍曲阜四郊。
在众人的歌声中,仿佛周公旦的目光正穿透浓厚的云层凝视着这片大地,仿佛先君伯禽之灵就在曲阜的上空回荡,当年北击齐国、南伐楚国的一代名君僖公的身影仿佛就在他们的眼前浮现。
而在他们三人的背后站着的,是天下姬姓共同的祖先后稷
在大辂、大旂以及神器繁弱之弓的加持下,歌颂了鲁国三代神君与先祖后稷的閟宫,对阶下的叛军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他们的心中原本就在动摇,此刻在歌声与先君之灵的威慑下,更是连一丝战斗的意志都提不起来。
甚至于握持着武器的手臂都在微微发颤,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抛弃兵甲,向鲁侯与宰予俯首臣服。
那些阳虎的死忠党羽虽然依旧还在作战,但他们的后背也禁不住爬满了虚汗。
他们可以不怕鲁侯,不怕三桓,但不管是出于对鬼神的畏惧,还是出于对先祖的崇敬。他们都不能不怕周公、伯禽与僖公,更别提那远在他们三人之上的鼻祖后稷了。
阳虎麾下的上军三旅出现动摇,对于公宫的攻势也骤然放缓。
那些原本打算阻截鲁侯的士卒,更有不少人默默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哪怕身后的官长拿着刀兵强行逼令他们上前,他们也宁愿挨上一刀,而不是攻打有先君庇佑的鲁侯。
而那些原本躲在沿街房屋中观察着局势变化的曲阜国人,也被閟宫牵动了情绪,他们追思鲁国公室先代遗德,感念周公、伯禽昔年的功绩,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男子们不论老少,纷纷冲出家门,或持农具,或在树上折根木棍,穿着布衣便要出来与上军作战。
而妇人们也纷纷站出来支持父亲、丈夫与儿子,站在家门前冲着上军叛党指指点点,呵斥这些不肖子孙不念先祖的恩德,妄图跟随贼人颠覆国家,毁伤伯禽、僖公好不容易才创下的基业。
上军将士们也大多是曲阜的本地人,他们看着这些愤怒的想要与他们动刀动枪的街坊邻居,又看了眼那些掐腰骂街的妇人们。
他们只觉得自己干点什么不好,非得跟着阳虎造反。
阳虎见势不妙,赶忙高声喝令道:“不用怕这不过是一帮要入土的老不死与不通道理的妇人罢了
难道他们还能阻拦我的兵锋吗各都邑的战车已经抵达曲阜郊外,等到他们入城,我们的大业马上就可以成就”
阳虎命令上军攻击老弱妇孺,然而命令下达后,却没有一人敢于行动。
这倒不是上军打不过这些人,而是这些起来反对阳虎的国人中,有不少就是上军士卒的亲族长辈。
哪怕他们与对方没有血缘关系,按照周礼中的战争礼仪,与诸夏国家作战时,他们也不能击杀长着白发的长者,最多只能将他们击伤而已。
如果俘虏了老人,他们还得将其无条件释放。
对待敌国的老人尚且如此,对待本国的长者,上军士卒哪里下得去手
但是阳虎的命令已经下达,如果抗命便又是违抗将命。
上军士卒立刻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
面对这样的困境,站在队伍前方的一名上军甲士只是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
他喊道:“违抗上命是不忠,杀戮长者是不义。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受伤来换取解脱”
语罢,他挥剑划过自己的手臂,豁开一道口子。
随后,将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向阳虎拱手道。
“按照礼的准则,两方交战中如果有战士受伤,受伤的将士将不在继续参与作战,而是回营地疗养,旁边的战士也只能观战,不得参与替补。
现在我已经受伤,请阳子准我归家疗伤。”
他此话一出,站在他附近的甲士们眼前一亮,纷纷效仿。
“我等皆已受伤,请阳子准我归家疗伤。”
但阳虎此时怎么可能答应他们的请求
如果他点头应允,要不了多久,他手下的上军三旅估计得有一半人要请求归家。
阳虎道:“战场之上,岂能全都按照礼来行事诸位难道忘了当年宋襄公在泓水战败的事迹了吗请各位再坚持一下,如果能够成功,我必将有所回报。”
阳虎画饼,但上军中的大部分士卒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吃了。
那些之前划伤自己的士卒重新捡起兵器,冲着阳虎倒戈相向。
“鲁国乃是礼仪之邦,背弃了礼的准则,就是远离了周公的教诲。背弃了先祖的遗训,还如何做鲁人倘若阳子不允我等归家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听您的号令了。”
------题外话------
消失的月票去哪了化作虚无,或者说,化作万物。
节选自宰予日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