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下周我就在班里喊你小姨。”程立学使出了杀手锏。
“我,我真不能要啊”她眼眶都红了起来,哭泣道:“我要是收了你再问我要,我,我还不起的。”
程立学怔了怔,忽然想起了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记得那是林初恩刚来市里上学的时候。
他们都还很小。
那时候的林初恩因为母亲喜欢的原因,经常来他们家吃饭,也经常在他们家住下。
那时候林初恩是住校生,但母亲来学校接他时,都会跟老师说一声,连林初恩也一起接走。
记得有一天假期,自己带着林初恩出去玩,然后给了她一块自己最喜欢吃的巧克力。
那块巧克力很甜,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的林初恩吃完后开心的笑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记得有一天,自己跟林初恩在学校里闹了别扭,然后自己就跟那时的小孩子吵架一样,要林初恩还他给她买的那块巧克力。
那块巧克力九块钱一个,林初恩攒了好久,那种巧克力也很难买,林初恩跑了好多家店,最后买来还给了他。
这已经是儿时过了许多年的记忆了,但看到林初恩脸上流下的那些泪水,程立学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当年那个站在他面前,同样流着泪,眼神坚决的说,好,我给你买的那个小女孩儿一样,时光走了许多年,林初恩却依旧如当年。
有些记忆,埋藏在老去的时光里,但却没有忘记,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因为某个人,某件事,依旧清晰。
直到此时此刻,程立学才知道林初恩为什么后来再也没有在他家吃过饭,再也没有在他家住过。
一切,竟然就只是因为那一块巧克力。
只是对于当时的程立学来说,这或许只是小孩子闹矛盾时说的一句气话。
只是对于当时敏感的林初恩来说,显然是不是的。
这就跟前世程立学大学毕业后跟李文波他们喝酒吃饭时一样。
那时候因为程立学家里的变故,他的那些朋友都抢先买单。
如果那时候谁要是对此生出不满,那么当时跟林初恩同样敏感的程立学,怕是也是很难再跟他们继续做朋友。
如果一个人穷,还有至尊心,那这个人的心就难免会敏感起来。
“对不起。”程立学道歉道:“我没想到曾经那件事情,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
“但是林初恩,你觉得我还是曾经那个不成熟的小孩,还是那个给了你东西还会问你要回的那个孩子吗”程立学问道。
他伸出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道:“不是了,这盒巧克力是昨天我妈给我的话,我不喜欢吃,但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肯定很喜欢吃这个,所以我就放在车篮里直接给你带了过来。”
“其实,我们现在都那么大了,你也知道我小时候那句话只是一句气话,并没有真要你去还给我的意思,要是小时候知道你这么倔,虽然那时候的程立学确实挺可恶的,老是欺负你,但也应该不会说出那句话的。”程立学道。
“别哭了好不好,再哭我又要心疼了。”看着她眼泪一直流,程立学皱眉道。
林初恩流着眼泪道:“当时我千辛万苦找到那家卖你给我的那个巧克力店时,他们不单块卖给我,要买就只能买一盒,但一盒要一百块,我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我在那里求了他们一天,那店里的阿姨才见我可怜,才私自买下了一盒,卖给了一块给我”
“她当时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钱,后来我攒了一年的钱攒够了一百块,准备去还给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了。”
林初恩抹了抹眼泪,道:“程立学,那是我因为你,第一次欠别人人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