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哀怨,一如弃妇。
卓君彦继续反问:“为什么要你你喜欢的是女人又不是男人,你留在虎帮对我有什么好处会歌舞抱歉,虎帮的人都是一帮糙汉子,欣赏不来。没错你是大美人,天上仙子,可那又怎么样能看不能用,银样蜡圆盘,纵是美花瓶,终是惹麻烦。”
羽未央被他篡改的说辞气苦:“你还怕惹麻烦”
卓君彦答:“我不怕惹麻烦,但我讨厌别人给我惹麻烦老子用人,那是给我卖力卖命,哪有主子给下人卖命卖力的道理我惹麻烦我自平,他人生事我平他”
即便是羽未央都不能说这话是错的。
气结无奈,小手儿交缠,低首轻语:“可你是唯一不嫌我的。”
“我是不嫌你,可不代表我就要收你。你想留在这里,就得有用告诉我,除了歌舞,你还会什么”
“我是二重境武师。”
“四重境的我都杀过两个了,不稀罕。何况你能带来的麻烦,远大过一个二重境武师能带来的贡献。”
羽未央自出道以来,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人以这种方式衡量价值。
然他说的对
你不能献身,他无视歌舞。
你若入了帮,麻烦盖贡献。
为何要你
要你何用
收之无益
留之有害
卓君彦是务实之人。
美人儿若是不能上床,还留了与你琴棋书画
吾非才子,无意佳作;有观无入,不若不要
套一句现代话:“那不能上的娘们,都不是好娘们”
羽未央瞪着眼看他,再度展颜,若春至花开,香风袭来:“你不是说过,我只是正好爱上了一个女孩也许你对我好些,我也会爱上你。”
心中却自哀叹,终是免不了色诱一途。
所言所行皆是矛盾,心中烦恼自不待言。
卓君彦摇头:“我还说过,我被喜欢的女人伤害过,所以我现在不会接受女人。”
羽未央嘟起小嘴:“可你也说过时间会抹平一切。”
“问题就是时间还没到。”
“所以说别人便总是容易一些”
这次便轮到卓君彦无言以对。
他点头道:“是,这天下的事,终是说他人易,道己难”
羽未央难得与卓君彦的斗嘴占了上风,见他无话,却是心情都好了少许,展颜轻笑,好似雪消春来到。
一首时光洪流悄然响起。
“越美好期待,越容易落空,承认我不配,反倒更轻松时光洪流中这份爱多渺小,一放手就消散掉”
羽未央听的痴了,怔怔的望着卓君彦。
她呢喃:“这歌声”
卓君彦却已止了那曲乐:“无谓感世伤生,无谓空虚悲切。为你添几分兴致,便当见好就收。莫问从何而来,便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羽未央便白眼看他:“偏就是你,做了,还不许问。”
这轻轻的一暼,便是那沁人心脾的一抹风情
便是卓君彦也觉得,不应毁掉这份阳光。
于是他改口:“你读书识字吗”
羽未央斜起媚眼看他:“你在嘲讽我天香舫的姑娘,若无文采,如何风流”
卓君彦满意点头:“那应该也会做账了。虎帮会耍刀的一堆,会算数的没几个。正好我在考虑稍微改良一下虎帮,也确实需要几个有脑子的。”
羽未央吃惊:“你让我给你做账房”
我为何要惊讶
以他的为人,提这般要求,却也不稀奇
卓君彦直接问:“干不干”
羽未央沉思片刻,扬起天鹅般的雪白颈子,便自凭空生出一抹亮丽风景:“好啊反正本来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
卓君彦伸手:“那么,欢迎加入。”
羽未央不解:“这是干什么”
“握手礼,我家乡那里的一种礼节。”
“你有家乡”
“谁无家乡”
“你失忆了。”
“总会恢复。”
“家乡何处”
“记忆未复。”
羽未央被他这无耻的说辞逗乐,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动人心弦。
好一副美人笑颜,如花解语。
“你握不握”卓君彦问。
羽未央便伸出小手与卓君彦握了两下,那小手柔嫩酥软,幼嫩舒滑。
便此时,卓君彦忽然警觉看向身后。
想要去拔枪,却发现手被羽未央死死抓住。
她抓着卓君彦的手,大眼死死盯住他,眼神若会说话般,传来一股决绝之意。
“呜”
空中传来尖锐的呼啸。
一片光影如死神罩向卓君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