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豪楞了下,“为何要恭喜我”
张斐笑道:“因为令子在识人方面,已经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于父亲而言,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之事吗。”
马天豪面无表情道:“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啊”
张斐呵呵道:“我还需要夸吗”
马天豪呵呵一笑:“那倒是的,可没有几个普通百姓能够招来满朝文武的憎恨,你是头一个啊。”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道:“故此我也认为,没有必要与你见这一面,这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张斐道:“员外可真是小瞧人了。虽然我目前可能没法打官司,但是对于员外而言,就真的需要一个帮你打官司的珥笔之民吗”
马天豪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不是很需要,故此我也未想过要见你。”
张斐摇摇头道:“如果员外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马天豪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张斐道:“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他们只有极少的可能性,会沾上官司,许多百姓都没有见过那府衙大门,但是对于员外而言,可就不一样,就典当行这门买卖来说,平时的纠纷肯定是少不了,但如果都到了打官司的地步,那就是一种失败。”
马天豪这才正眼打量了下张斐,突然伸手引向对面的座椅,道:“请坐。”
“多谢”
张斐坐了下来,又继续说道:“以员外的实力和地位,就不应该沾上官司,因为员外完全有能力将官司扼杀在摇篮之中,故此员外需要一个精通律法之人,来帮助员外规避这一切。”
马天豪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以你目前的状况,我为什么又要请你来帮我”
张斐道:“因为除我之外,无人能够帮员外规避这些官司。”
马天豪呵呵道:“你未免也太自大了。”
张斐道:“虽然员外乃是典当行的行首,但是在晚辈看来,员外的那些放债的手段,真是简单粗暴,毫无技术可言,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将人逼死。
记得那日员外在河边曾言,借钱者可有想过是否还得起钱。这话是不错,但到底人命关天,只要这人死了,纵使员外有百般理由,那也有可能沾惹上官司。员外应该庆幸,没有在公堂上遇到我,否则的话,这官司可就有得打咯。”
马天豪微微皱眉,他对于自己白手起家,可是非常自豪,如今却被张斐这个外行人给贬得一文不值,心里能爽吗,淡淡问道:“那我倒是要想你请教一下,何谓高明的放债手段。”
张斐道:“第一,将风险降到最低。这是首要的,确保这一点,就能够确保稳赚不赔。
第二,让人感激,而不是让人憎恨,如此才能够细水长流。
第三,就是要避免杀鸡取卵,如今放债多半都是这么干的,也包括员外在内,但这其实是一种非常低劣的手段,人活着才能够创造利益,真正高明的手段,是要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用一生的劳动来偿还利息,直到入棺的那一刻还清。”
马天豪直摇头道:“你说得倒是高明,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谁说的”张斐笑道。
马天豪道:“愿闻高见。”
张斐笑问道:“不知员外对于这汴京房价怎么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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