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大拇指往府衙大门一指,“我现在要进去了,你去吗”
书生那张白净的脸唰的一下,就如同东边的朝阳,是红艳艳的。
张斐身旁的马小义帮声道:“是呀是呀你别光这里说,进去与俺三哥论论。”
又听人群中有人道:“张三,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
“关于阿云一案,分明就是其族叔之过,她不过是为自保。”
“不错”
关于阿云一案,朝中是分两派,民间更是分成好几派,对此也是争论不休,有反对张三的,也有支持张三的。
各种谣言也是传得满天飞。
但这都非常正常。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如果不能发表与别人不一样的意见,又怎能彰显自己的聪明才智。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张斐拱拱手,在不少人的支持声中,带着李四来到府衙门前。
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刀笔吏站在门前,不等张斐行礼,便道:“你就是张三”
张斐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跟我进来吧。”
那刀笔吏领着张斐和李四入得府衙。
马小义本也想跟着进去,但可惜被门口的衙役给拦了下来,只能郁闷地站在门口,翘首盼着。
过得一会儿,府门大开。
“升堂”
“威武”
相比起这开封府的堂威,登州府衙根本不值得一提啊
庄严的大堂,制服鲜明的衙差。
威严感,不言而喻。
但见吕公著身着官服坐在公堂上。
其实昨日之事,也的确给予吕公著一些压力,原本这种民事诉讼案,通常都不会公开审理,甚至都不需要开封知府出面,但是吕公著认为张斐演那一出戏,是要打同情牌,索性就公开审理,免得让张斐在外面造谣生事。
而且他认为此案无论谁输谁赢,他都是能够接受,因为他内心也比较同情李四的遭遇,但同时他又想治一治张斐,故此他非常愿意给张斐一个发挥的机会。
“传张斐,李四。”
“传张斐,李四。”
过得片刻,只见张斐与李四来到堂内。
来到堂上,李四二话不说,便是大呼冤枉。
吕公著一拍惊堂木,喝止李四,又问道:“你有何冤屈”
眼睛却是看着张斐的。
张斐也适时站出来,他先是声情并茂地将李四所遭遇的一切,诉说了一遍,完全掌握北宋语言后的他,感情流露也是越发自然。
门口的围观者,听完之后,无不摇头叹息。
讲完之后,张斐神色激动道:“这完全就不合乎情理,当时的情况,李四除非贱卖祖田,或以祖田抵债,否则的话,根本就无法偿还,不管是本金,还是利息。
那么在这种情况,李四又怎么可能会用妻子去抵偿债务中的本金,因为他也还不上利息,到头来,还得用祖田抵债,那何不直接履行第一份契约,若是还不上,便用祖田抵偿所欠债务。
更别说左邻右舍都知道李四非常爱他的妻子。所以,这根本就不合乎清理,这分明就是一场欺诈事件。”
门外顿时有人叫喊道:“说得好说得真是好”
不是马小义是谁。
同时门口又响起阵阵议论之声。
确实
这极其不合理。
意义何在
然而,凭借关系站在公堂侧门的许芷倩,却是暗暗着急,心想,这番说法,虽通情达理,但缺乏证据,能够证明李四是受到欺骗,而不是自己失误所造成的,他若想凭此打赢这场官司,那真是痴心妄想。
吕公著连拍三下惊叹木,待门口肃静之后,他又向李四问道:“李四,你们当时是如何商谈的”
李四答道:“俺当时与那陈员外谈得是用妻子抵偿所有债务。”
吕公著又问道:“可是据本官所知,当时有宣读人,宣读人有无读错”
李四摇摇头。
吕公著问道:“既然你听到他读的是本金,为何当时不提出异议”
张斐马上抢先言道:“回禀知府,李四从未读过书,他不知本金与债务的区别,而那宣读人也未做进一步解释,故我以为宣读人也应该为此负责。”
吕公著一拍惊叹木,叱喝道:“你看看第一份契约,上面清楚写明本金与利息的关系,你叫本官如何相信,他不知本金的意思”
张斐道:“李四签了第一份契约,不代表他就知晓其中含义。”
“那他就应该找人问清楚,这不是理由。”吕公著又向李四道:“李四,你还不从实招来”
李四吓得一抖,忙道:“小民是明白,但是小民当时念及妻子,故没有在意。”
张斐激动道:“反对我反对知府此言,带有威吓,这不公平,我要求李四此言不能作数。”
他手舞足蹈,再加上他鲜艳的服装,看上去真是如同街边耍杂技的,令人忍俊不禁。
又来这一招。吕公著沉眉道:“本官也非常同情李四的遭遇,但是这一切后果,皆是由他的不小心所造成的,你们没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这份契约有问题。”
张斐当即质问道:“知府又敢保证这份契约,以及祥符县的判决就没有问题吗”
你小子还敢吓唬我吕公著非常肯定地说道:“本官已经将此事调查的清清楚楚,这契约写得非常清楚明白,其过程也是完全遵从官府的规定,没有任何问题,祥符县的判决亦无错漏。本官在此也要告诫尔等,在签订契约之前,一定要弄清楚,否则的话,吃亏只会是你们自己。”
虽然古代是追求结果正义,但是你得拿出证据来,而事实证明,是李四自己不小心,而不是过程中有欺诈嫌疑。
白纸黑字,写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斐仰面长叹一声,缓缓言道:“既然这份契约没有问题,那李四将要面临牢狱之灾。”
吕公著微微一怔,道:“你此话怎讲”
张斐拱手道:“李四犯下戏卖妻子之罪。小民在此代李四自首认罪,还望知府能够宽大处理。”
李四立刻跪下,高呼道:“小民有罪,小民有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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