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坐在乱石堆中,李时如木桩一般,双手捧着皮皮的本体,泪水顺着满是灰尘的脸颊流下,滴到刀身上。
心中无比悔恨:“都怪自己都怪自己实力低微,每次都靠你来出手。”
哽咽着,将刀贴近脸颊,双肩颤抖,泪水无声地落下,阳光下一滴滴泪珠晶莹闪亮,坠入尘土。
日落月起,整整三天,他一动不动,手环上蓝光亮起,橘座现出身形,看他呆坐在地上,脸上泪水混合着灰尘,像个大花猫似,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手中那柄漆黑的长刀上,裂纹触目惊心,他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扑上前去,小心地触摸着,生怕一不小心,刀身就会碎开:“李时,皮皮怎么样了他怎么会受损的,你说话啊”
呆呆抬头看着橘座,双眼中干涸的泪水又夺目而出,伸手想要抱起橘座,穿过蓝光,抱了个空。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抱起双膝,他如风雨中无助的乞儿一般,嚎啕大哭起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让皮皮受伤了,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看着他悲伤的样子,橘座爬上肩头,伸出小爪子,想摸摸那道恸哭的身影,他终是没有实体,只得无奈地趴在他脚下,却什么也做不了。
蓝光剧烈闪动起来,数个小时后,天边遁光闪过,一身白衣的小蝶按下剑光,看着那道身影,双眼发红。
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他:“想哭就哭吧,别憋坏了身子,皮皮会醒来的,猪猪当初也是这样子的,不也醒来的吗”
将头埋进她怀中:“不一样的,猪猪有圣人庇佑,就算这样也是历经了万年才醒来,可是皮皮呢,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把皮皮弄丢了,啊呜呜呜”
看着面前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心中怜惜不已,她知道,如果失去小虎,自己必定比他更加悲伤,但凡养过宠物的都深有体会。
那个小家伙,陪着你风里雨里,早就成了家人,更何况,他流浪的那些日子里,都是皮皮相伴,他们的感情,怕是比自己来得都要深厚。
夜色渐深,凉风四起,天上繁星点点,经过小蝶的细心安蔚,李时终于缓过神来。
抚摸着手中的长刀,轻声道:“皮皮你放心,就算修为尽失,我也会想办法让你苏醒过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