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把盒子递给宁清。
米糕软糯雪白,中间是紫薯芋泥馅,但只有薄薄的一层,显出淡紫色,透过半透明的塑料盒子,看起来精致漂亮。
待宁清接过,他又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米糕是什么馅的
“紫薯芋泥。
“听起来像不像只属于你
“哈哈哈土味情话”
宁清瞥见这个人悄悄瞄着自己。
想动摇我道心不可能的。
宁清依然面无表情的抱着盒子,甚至还打开盒盖,拿起一枚送进了嘴里。
捏住米糕时就软软的,咬起来也很软,但除了软还有一点点的q弹,中心的紫薯芋泥很香,淡淡的甜她觉得如果换成酸酸的果酱会更好,或者在里面加点柠檬汁之类的。
她喜欢吃酸的。
“走”
这个人搂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往校园里走:
“请我吃饭”
宁清又瞄了他一眼
以为我不说话就不记账了吗
可以肆意妄为
不可能的。
一个小时后,天已渐渐暗了。
吃完鸡肉煲的陈舒离开了灵安学府,沿着大学城略显空旷的道路往回走。
路灯亮了起来,排成一条长线,一盏盏的洒下明黄灯光。大学城的道路并不热闹,热闹的只有学校和学校外边的小吃街,但也不冷清,只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天黑越来越早,外面的人也逐渐变少了。
快到玉京学府时,陈舒抄了一条近路,是条巷子,只能容一车通行,两边都是民房。
走着走着,突然有些警觉。
陈舒停下了脚步。
前面站着两个人。
再一回头,后面也走出了两个人。
双方都朝着他走了过来。
“”
是抢钱的
陈舒抠了抠头。
大益治安倒是不见得多好,但首都的治安没有这么差吧,不是说大学城管得更严吗
大学城的人可不兴抢啊。
万一遇到某个群友这样的,说不定就给你来个反向操作了。
直到这四人靠近。
借着路灯,陈舒扫视着他们。
看起来都还比较年轻,身材高大健壮,每个人都有明显的练武痕迹,在他审视他们的时候,他们也都冷冷的盯着他。
气氛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陈舒”
“各位大佬,有何贵干”
“你猜猜”
“我不猜。”
“速借,贷款,听说过”
“噢”
陈舒拖着长长的尾音,你们还先找上我了呀。
领头的一个年轻人从身后抽出一支金属短棍,随手一甩,短棍刷的一下变得大半米长,他对陈舒说:“没有你们横插一脚,那天我们不说拿到钱,起码可以掌握那家人的行踪,后面就不会出这种事,我好些兄弟都被抓进去了”
“这什么逻辑”
“什么逻辑就是这个逻辑。”
“你找我们公司啊,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打工的。”
“挨着找。”
“你不能因为我好欺负就来找我撒气啊,说不通嘛,而且我是在校大学生,很容易把事情闹大的,多麻烦啊。”陈舒像是和清清说话一样的语气劝说他们,“算了算了”
“放心,今天挨了打,回去把钱准备好,赔了钱就了事了,不然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那我也懒得劝你们了”
陈舒如是说道,随即头微微扬起,往上看了看,又以同样的方法看了看背后。
居然没有监控。
对方见到他这样子,立马就凝重了起来,隐隐有种猜测
这人也许比想象中更硬一些。
对于玉京学府法术原理学的学生,哪怕才入校几个月,他们也是非常郑重的。对方至少是一阶修行者,小概率二阶,但他们完全按照了对付三阶的标准来出动人手。
话又说回来,在杀伤性法术被管制的今天,区区一个三阶修行者,又能剩下几分战斗力
就看看谁更硬吧
四人各自甩出了伸缩棍。
正在这时,又有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五人齐齐停下动作,扭头看去。
只见两个裹得很厚、跟两只企鹅似的的小男孩欢快的跑了过来,瞄了他们一眼,趴在路灯下边,各自摸出了弹珠。
气氛稍微受了点影响。
陈舒看看两个小孩,又看看这四人。
在他开口之前,先前说话的留寸头的年轻男子先开口了,他对两个小孩喊道:“嘿小孩儿别地儿去玩”
然而两个小孩只回头淡淡瞄了他一眼,就完全不理会了。
“听见没有这里马上要打架了”
“切混子”
“日”
寸头男子恼羞成怒,摸了摸身上,掏出五块钱递过去:“拿去在那边的小卖部买点东西吃,别在这晃。”
一个小孩回头瞄了眼,顿时露出鄙夷之色:
“五块钱能买什么二十还差不多。”
“”
社会人顿时受到了极大伤害,他平常抽的烟才十块钱一包
这就是生长于帝都的花朵吗
“钱够吗大哥。”
陈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见他望向自己,立马双手一摊:“别看我,我反正是没带现金的,现在我们都不用现金了,放网上银行还能升值。”
“”
寸头男再次摸出二十块钱,和先前的五块一起,递给那个小孩,连声说道:“滚滚滚,再看见你,我连你一块收拾了”
小孩接过皱巴巴的二十五块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带着小伙伴起身走了。
“你看看你们,为什么非得干这一行呢完全没有社会地位嘛。”
“你他妈的”
“别说脏话啊”
陈舒看着几位大哥脸上相继露出怒容,表情还比较轻松,他在寂静无人的巷子里活动了下肩膀和脖子,想了想,对几人说:
“在动手之前,还有人想要离开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