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易眉心深锁,若是查出那个女人真是奸细还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有借口理由,根本就不算过分,也对习羽算是有个交代。
可偏偏她居然是一个硬骨头,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挨了那么残酷的刑罚,若是换成其他女人,早已经哭爹喊娘的苦苦哀求着,哪怕是屈打成招,也会服软招供
但恰恰她就不像是其他的普通女人一样,那般无能胆怯
“主子”受了苗神医软骨散的元四,终于出现在了蓝云易的面前。
“你有何事”蓝云易一如既往的冷漠面孔,此时尤为的寒凉。
“回禀主子,对春桃动刑的那两个行刑者,一个喝多了酒,耍酒疯得罪了礼部尚书府的公子,被打折了腿。
一个出去喝花酒调戏了别人的清倌,被对方打的半死,两条胳膊都打断了虽然都是意外,可在这个时间点着实令属下起疑”元四神色凝重的也禀告道。
如此的时间节点,别说是元四他们怀疑,就是蓝云易也在心里猜测是性子护短的习羽所为,毕竟他一直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可有线索指向了何人所为”蓝云易面上不显,可此时才从心而外的震惊了起来,自己与他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日这日趋明朗之势,他怎么会自毁前程,只因如此微不足道的事儿,便与自己决裂呢
真的是他在报复自己吗
难道他真想为了那个女人,与自己反目成仇吗
忽然,想到一个细节,自己知道他有洁癖爱干净,所以特意免了他对自己的跪拜之礼。
可今晚那么喜欢干净的习羽,连衣摆都没有掀,就慌忙的跪在了自己面前,一个人真的可以那么在乎和爱一个人吗
“主子,情报线索这一类的问题,一直都是习公子着手安排统筹的,那些人只认习公子的人,根本就不认我们啊”元四有些急切的继续道。
“呵呵”蓝云易轻晃着脑袋,眸光里一闪而过的浮现了,一道根本就无人察觉的杀机
之前他还摇尾乞怜的请求自己放过小桃,如今小桃如他所愿的回去了,还不到一日,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完全变了模样
“还有其他意外问题了吗”蓝云易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貌似所有的龌蹉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样,云淡风轻的问道。
“没没有了”元四磕巴了一下,狐疑不定的回道,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什么意思
“你们连夜忙一下,把其他三城的地下金库转移位置,让所以紧要部门都打起精神来,把这段敏感时期先过渡过去
向仁合商行里,安插人手的事儿,先暂停行动,等过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明日,把埋在他身边的人动一下,看看是否真是他所为”蓝云易安排起了应对措施。
“是,主子”两人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蓝云易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哪里还睡得了了,索性来到书房,开始重新部署自己的规划。
接近天明时,小桃果然如苗神医所担忧的那样,发起了热。习羽又是给她喂药,又是给她擦拭降温,忙乎到了天都大亮了,小桃才又安稳了下来
“你这条小命,在我这里是不是都快要折腾没了”习羽苦涩的笑着。
“九弟,我们过来看看了”人还没进屋,习衍的声音便率先传了进来
习羽隔窗而望,就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那一幕,习衍和习喆居然拎着补品,笑容可掬的结伴而来。
伸手不打笑人脸,习羽明知道他们此时过来,绝对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可还是把他们让进了屋里来
“哎呀,听说弟妹受了伤,我们这一合计还是得过来看看,才放心得下呀”习衍进了中间房屋的厅堂后,才一脸担忧之色的说道。
以往喊小桃玉氏的时候,都觉得脏了自己口的习衍,居然主动称呼一个妾室为弟妹,也不知道他是为了给习羽面子,还是故意在挖苦他,只有这一个妾室
习喆进了屋子后,也不出声,秉着呼吸紧张的东张西望,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模样,看来是上次被惊吓的阴影还在。
“多谢大哥关心”习羽敷衍了一句。
“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往日里有些偏见隔阂,可关键时刻,还得是血脉至亲啊”习衍拉近关系道。
习羽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应承。
见他不接话茬,习衍又问道:“不知弟妹这是因何受的伤啊严不严重啊怎么没见她出来呢”
“她这人向来心善,是好心为了救人,才被奸徒所害受了伤”习羽怕经过他们的嘴,不一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所以很明确的给了他们答复。
“这样啊我怎么听说是上官府的二小姐,被贼人所胁,是弟妹与九弟一同前去解救的,结果九弟自己回来了,可弟妹却被四皇子殿下给带走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习衍唏嘘不已着。
“对对”习喆此时见没有什么危险东西靠近自己,而且还是在青天白日里,也便稍稍放下心来,连忙附和道:“就是,九弟与他那般交好,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弟妹呢”
习羽虽然心里面怨怼不满蓝云易对此事的做法,也做好了奋起反抗的准备,可上官雨萱及时的醒了过来,阻断了这一切分道扬镳的事件发生。
导致还没真把自己逼到与他彻底撕破了脸、反目成仇的地步,所以还是压着愤慨,替他申辩了一句:“他只是在找贱内去问些事情”
“那这问的时机可有些不合时宜了明知道弟妹受了伤还不放人回来,这不平添着让九弟担心吗”习衍挑拨离间这方面,可比他认真做事的脑子好的太多了。
“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自有分辨,就不劳大哥惦念了”习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和冷意。
一心担忧小桃的状况,不想与他在这儿浪费时间口舌,争那一时之快。
“我们也不愿操这心啊还不是祖父担心你误了陛下交给你的差事,才让我们过来看看的”习衍手指轻轻叩击着椅子旁的桌面,一副诸事尽在掌握的模样。
“大哥可以让祖父放心,陛下难得赏识于我,我必定竭尽所能做好差事的”习羽继续搪塞道。
习羽又与他们打太极似的推脱了几句后,习喆终于按耐不住别扭之意,拉着习衍离开了这个小破院子里。
“连口茶水都没有,呸”习喆对着习羽院子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你没发现就老九对待四皇子的态度,已经开始有了变化了吗相信过不了多久,祖父就会把他拉拢到我们这边了”习衍察言观色敏锐的洞察力,在这方面还是有所长处的。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习喆疑惑道。
“你这木鱼脑袋,能感觉到什么那春桃一看就是被四皇子给当成凶手,抓了回去,听祖父说老九忙碌了一整晚,都是在想方设法的把人给捞出来,你说他们之间能没有隔阂吗”习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懊恼模样。
“对哦,老九是越来越把那贱女人当成宝了我听那些纨绔子弟们之间流传说,那贱女人与老九盘下了一条破旧逼仄的烂街,要去做生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习喆相较于那些不务正业的纨绔们,也不逞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