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北冥神族的。
只是相当于客卿一样的存在,他在这里没有任何牵挂。
那既然如此,
给谁卖命不是卖命呢
可偏偏那货不领情啊,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天官冢宰手里逃脱,还带着鲲派最后的两支军队冲杀过来。
真是生门有路你不走,
死门无端你硬要闯。
京示望向身边,传令旗官登时会意,手中迎风招展的令旗顿时化作一道金光飞入半空。
很快,
巨大的喊杀声再次传来。
只不过这次传出声音的不是鲲派的援兵。
而是鹏派的援兵。
但鹏派援兵的出现并没有让鲲派这边感到畏惧,鲲派的士气反而变得愈发昂扬。
双方作对这么久了,
谁有几斤几两其实各自心底都门清。
眼下,
无非是把刚才的优势变成了均势。
真要拼杀起来,
谁怕谁
随着折翼军和五鲲军杀穿敌阵,虚罗的太鲲军终于在层层包围里和陆山他们会师。
陆山现在身高五丈,一身黑甲血污横流,声势骇人
但虚罗却浑然不在意,
冲过去就一把抱住陆山胸膛,开心的捶在陆山胸甲上,捶得邦邦响:“好哥们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陆山把虚罗这货从自己身上揭下来,提溜在手里掀开面甲,露出一颗凶神恶煞的虎头。
他闷闷道:“没有我,你可怎么活”
虚罗哈哈大笑:“臭小子,学我说什么话”
虚罗怀抱胸前得意洋洋道:“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算计当中,我料准了你会来。”
陆山硕大的虎头一歪:“知道我会来,还把我留在北冥”
他差点就过不来了好吧
虚罗翻身跳到陆山臂膀上:“我永远相信你。”
陆山:“”
他说话时的语气很淡。
可陆山却听进心里去了。
他想到了独孤家那三位长辈
尤其是独孤翰修,
那老头儿,
是真刚啊。
陆山很快收起情绪,望着天上乌压压倾覆下来的鹏派军队,担忧道:“这番血战后,北冥元气大伤,再不能对昆仑发起主动攻击了。”
虚罗盘膝坐在陆山胳膊上,望着天上黑压压的鹏派军队却轻描淡写道:“如今北冥的主要战力都在这里了吧。”
陆山望向虚罗,
不知道他还隐藏着什么底牌。
虚罗起身,御风而起,重新落到太鲲军的督帅大座上。
他张嘴,传声四方:“都停一停吧。”
虚罗的声音不大,
却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而诡异的是,
原本正忘我拼杀的鲲派和鹏派这会儿竟然真就慢慢停手了。
嘶吼声,
武器撞击声,
刀刃破开甲胄的声音,
血肉骨骼被切开哗啦啦流血的声音渐渐平息。
双方加起来近十万将士都诧异的望向虚罗。
虚罗淡淡道:“本想着深入你鹏派腹地,然后打你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京示你的情报不差,竟然反埋伏了我一手。”
京示也不着急:“过奖。”
虚罗继续道:“眼下我们如果继续打下去,只会损耗北冥的实力。最终让昆仑得利。不如我俩单挑吧”
“签生死状。”
京示原本淡漠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
他歪头想了想,嗤笑道:“你凭什么跟我单挑论军队质量,我鹏派比你鲲派只强不弱。之前你鲲派不过四军,就算如今新增折翼军,但折翼军也才不过成立一年,而且是半建制。”
“而我鹏派足足五军且都是加强建制。论兵力,我在你之上。”
虚罗哈哈大笑起来:“有道理”
忽然,
虚罗笑声又猛地一收:“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妖师赐福」是什么吗”
京示心头顿时涌上一层阴影
虚罗出身寒门,
祖上是北冥落魄都尉。
到他这一代却一下出了两位天骄。
其中的虚罗更夸张
当年通玄试炼中,竟然在北冥的「天海境」中跟妖师建立起了一丝联系,之后更是依靠某种神秘手段,一定程度上唤醒了妖师,并能从妖师那里领受赐福。
鲲派很多高手都得到了妖师的赐福。
这种赐福,
要么是血脉的提升,要么是神通的加持,又或者干脆是某种奇异能力。
这些年里,为了摸清鲲派各个高手的妖师赐福,鹏派可谓是花了大力气
也下了血本
不少人的妖师赐福都摸清了。
但唯独虚罗的
他们至今没能摸清。
因为虚罗从来也不使用得到的妖师赐福。
这甚至让鹏派不少军师认为虚罗压根没有得到「妖师赐福」。
可这不合理啊
妖师都是他唤醒的,他会不给自己加持赐福
而现在,
他们终于能知道虚罗的妖师赐福是什么了
京示表情凝重了些。
他回道:“喔,是你的妖师赐福能瞬间抹灭数万北冥将士如若当真,我愿意现在就死在你虚罗手下”
“然后”
京示忽然咧嘴漏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咱们九幽见。”
抹灭数万精锐后,
北冥必危
届时,
昆仑岂能善罢甘休
到最后虚罗必然要步他的后尘。
所以,
也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可如果不能瞬间抹灭鹏派的势力,那虚罗的妖师赐福不过是多了一项单挑的神秘手段,对大局无碍。
这种手段,
说的好像谁没有似的
虽然京示没有妖师赐福,但鹏派数万年来留下的底蕴可不少
虚罗面对质问,轻笑起来:“我的妖师赐福其实很简单啊”
说着,
虚罗嘴角居然流露出一丝苦涩:“就是「化身妖师」而已。”
众人:“”
京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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