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最守规矩的梦寒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偷听主子们的墙角,芸香看着她的行径拦也不是,不拦又怕主子们发现,到最后左右都是她自己的不是,为难得很。
梦寒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这漫天雨丝,冷得微微颤抖。王妃终究是错付了,失去的这么多年岁月,失去的那几个可爱孩子,却只在王爷的心中留下一句“非我所愿”
“还请不要对夫人提起我在外面的事,多谢了。”
“好”芸香还未来得及点头,就见她匆匆撑开伞走进了雨中,瞧着梦寒的背影在雨雾中愈来愈浅,芸香摇头叹息。王爷爱去哪个屋就去哪个屋,主子们的事情她们做下人的也管不着不是
独坐窗前听风雨,雨打芭蕉声声泣,若是用一句诗来形容,这句最适合。
“王妃,奴婢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白桃细致地为楚妙尔揉着肩,有些犹豫。
从宫里回来时,楚妙尔就看出来了白桃的不对劲,只是多半与楚羡雪有关,她也懒得问。此时白桃突然提起,想必也是纠结了许久,依照她对白桃的了解,肯定不会是好事。
“你同我可还有秘密了”楚妙尔将看着窗外的视线转回来看向她,懒懒地笑道,“不用你说我就知道,肯定是楚羡雪在宫中过得如何如何不好了。”
话音刚落,肩膀就轻了。
只见白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细细地说道:“奴婢今日去泠宣殿,殿里的宫女个个都是消极怠慢的,雪妃娘娘也不管管,门外站了个侍卫守着,但奴婢看他怪异得很,凶神恶煞的,乍一看见他就像是要将奴婢生吞活咽了似的。”
“哦”这个她确实不清楚,楚芊芊上次来并未和她说起过此事,淡淡应道,“想来也是皇上或者是皇后安排去的吧。”
宫里除了皇上的禁卫军,连只雄性的苍蝇都不可能飞进去,又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完好的男子,还贴身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后宫妃子
“是”白桃点头应道,却又摇头说道,“虽听春柳说是皇后娘娘派去的,可奴婢还是觉得此人有些奇怪,皇后娘娘这样安排难道就不怕皇上不高兴吗再怎么也是自己曾经的爱妃”
白桃的“曾经”两字用得很妙,楚妙尔笑着点点她额头,说道:“你自己也说了是曾经,既然都没放心上了,何苦还未这些事情费心”见她依旧愁眉不展,楚妙尔连连摇头。
这个小丫头如今还是新婚燕尔,两人如胶似漆,哪能懂这些道理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