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农民活不下去的问题之各种杂七杂八的杂项。
比如出去赶集遇到关卡,需要缴纳榷关税,另外还有水脚钱,车脚钱,口食钱,还有库子钱,蒲篓钱,竹篓钱,沿江神佛钱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甚至还有官盐专卖价格极其高昂,这也是变相收税。
东林党内部、如眼下大部分都是富农和中小地主阶级。
因此东林党主张减轻田赋、减少关卡的榷关税,实际上是为了他们自己,而农民受利不过是附带的罢了。
如左光斗、杨涟、袁可立这种人在东林党内部是少数的,也正因为是少数人,他们想要推行新政几乎不可能。
左光斗说“自然”,便是要凭着淮北大饥这一案,把势力最大、最富裕的浙宣昆齐四党直接打倒,剩下的楚党找机会再慢慢收拾。
只要借助淮北大饥这一案、配合皇帝修改的京察,他们甚至可以在这一次京察中,就将四党重伤。
到时候缺额就用东林的官员补上,哪怕上来的人并不清廉,但是只要支持他们的政治主张就足够了。
左光斗和杨涟都是这么想的、而历史上他们也是那么做的。
结果很悲剧的就是、本着打不过你我就加入你的原则,一群乡党涌入东林党,加上东林党京察提拔的大部分官员也是嘴炮,最后就是天启厌烦了。
没了皇帝的支持,东林党就只有垮台这一个结局。
眼下仗着皇权站在自己这一边,左光斗要做的就是利用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身份,用淮北大饥抛砖引玉,把江南彻查一遍
对此、陆文昭是不会有意见的,甚至他恨不得这些文官狗咬狗狠一点。
因此他将目光放到了杨涟的身上,想知道杨涟会怎么说。
在他的注视下,杨涟沉吟许久,随后才开口道:
“依我看、案子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只是能查多少,全看陆同知你了。”
“杨都给事中请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淮北大饥有关的人,我会一个不漏的全找出来。”
陆文昭可不会放过这个邀功的机会,不过邀功的对象不是杨涟,而是朱由检和朱由校。
查出多少官,就能抄多少家。
粮食暂时不提、单单田亩和银两就能讨上面那两位的欢心。
“既然如此、那么陆同知先派人去南边查查吧,北面可以交给我们。”
杨涟开口,而左光斗也点了点头,倒是陆文昭微微眯了眯眼,犹豫再三后才点头起身,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不过在陆文昭退出去后,左光斗便皱眉道:
“文孺、你知道你将这所有官员牵扯的田地都暂时交由御马监管理,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吗”
“这事情传回京城、不管是乡党还是清流,都将弹劾于你”
“这是万岁的旨意,与老夫无关。”杨涟捋了捋胡须,似乎真的如他说的一样。
“你莫不是以为,凭一句万岁旨意,就能将事情掩盖过去”左光斗怒其不争的起身,在正厅左右渡步,着急的教训道:
“这些田地若是给御马监,那么无疑就是给你揽上祸事。”
“是祸事,但却不是我们的祸事”杨涟皱眉回应,并解释道:
“把淮安和徐州的富户耕地给御马监,便是在南直隶扎下了一颗钉子。”
“不管万岁和浙宣昆三党关系之后变化如何,都不可能如神宗皇帝和沈一贯时和洽”
“就为了埋下一颗钉子,就把这数百万亩耕地暂时交给御马监管”左光斗上前质问杨涟,而杨涟却也道:
“陆文昭已经转达了五殿下的意思,那便是这数百万亩耕地与普通民田并无不同,照样需要缴纳田赋和辽响”
“可一旦万岁日后后悔,我们便悔之晚矣”左光斗痛心疾首,恨不得捶胸顿足。
“如今的局面,没有什么好的选择。”杨涟冷脸回应,而左光斗见状,只能叹气道:
“希望五殿下能言行一致吧”
“自然”杨涟听到这话、点头的同时,眼神也不由黯然了起来。
他从左光斗和自己的吵闹中就听明白了,便是挚友,也会有政见不和的时候,那么党派内部呢
他迟疑了,而在他迟疑的时候,陆文昭却带着好消息开始命人前往江南调查。
前往调查的人、首当其冲的便是在淮北一案中立下大功的沈炼。
被他升为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官,领一百人前往南直隶调查与淮北一案有瓜葛的所有人。
只要邳州这边顾大章抵达审讯,之后陆文昭就会把被定罪人的名单送给沈炼,而他也能开始进一步的捞鱼了。
江南之鱼肥美,便是只捞得一网,也足够朝廷饱食数月
他陆文昭要做的,就是在东林党这条船上坐到对岸,并在坐船的同时捕捞大鱼,最后将大鱼交给对岸的那两位贵人。
与此同时、在他谋划捕捞大鱼的时候,浙江省绍兴府的海岸线上,一支雄赳赳的人马正在操练。
他们人数众多,远远望去、乌泱泱的一片,虽然个头比不得北兵,但是眼神之中的悍勇却已经磨炼了出来。
这是三代戚家军,也是戚家第三代子弟戚元辅所练的兵马。
此时的戚元辅意气风发的穿着山文甲,站在海滩边上,看着围绕海滩训练的戚家军,心中一股豪气横生,恨不得对着大海放声大吼。
多少年了、他们戚家在大明文臣眼皮子底下低调了多少年,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
“将军,京城那边的来信。”
这时、忽然一名参将递上来了一封上好纸张的书信,闻言的戚元辅接过了书信,连忙打开。
这书信来自皇宫,上面是皇帝的命令,只不过比起之前的命令,有了些许的改变。
“我们还剩下多少银子”
忽然、戚元辅对参将询问,而参将闻言后,将目光放到了旁边的谋士上,这名谋士闻言,连忙作辑道:
“还剩四万五千三百二十六两七钱。”
“就只有这么点了”戚元辅微微皱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此次南下、遭受到的刁难可不少。
皇帝当初叫南直隶和浙江调加派银五十万两给他练兵,但南直隶兵部和浙江只给了他十万两,剩下的四十万两银子,不管怎么说就是不给。
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家中最后的田地也给卖了,最后凑到了十四万五千余两银子。
好不容易带着银子来到浙江,却不想浙江官员为难于他,处处阻碍他招兵。
还好因为浙江有大量隐匿人口,而又没有耕地和这么多城池工作给他们,因此戚元辅用在浙一两三钱一月的军饷一点点的招募到了人。
他本想慢慢招募人马,然后老老实实练兵几个月,等军中饷银快用完了再叫南直隶兵部和户部、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将剩下的四十万两银子运来。
结果没过两天,皇帝的旨意下来了,直接让他练兵练好之后带兵前往南京、扬州将加派银、秋税、来年夏税纷纷押送顺天。
当时他还高兴、想着有了皇帝的旨意,再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了,因此加快了招兵的速度,在前几天就将八千人招募满员。
本来想着再练兵一个月,但是眼下这份信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必须提前将这支还没有训练好的兵马带往南直隶了,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上战场,他也不怕。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银子不够,在发了开拔银后,还能不能请到足够多的民夫。
“罢了、就算银子不够,到了南京也就够了”
想到这里、戚元辅一咬牙,直接下令道:
“传令全军,今日操演完毕后各领五两开拔银,允许士卒归家三日,将领需在三日内准备一切行军所需,十一月十八点卯,大军开拔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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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暂时不知道是日更六千一章,还是日更一万二两章,大概率应该是两章,具体得看今天公司要不要加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