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数下来十几道菜,都是宫中才能吃到的手艺。
朱由检招呼戚金坐下,而交接完东西给手下将领的戚家三子,以及孙应元、陆文昭、曹化淳等人纷纷进了衙门,在朱由检的招呼下入座。
“我年纪尚小,因此就不敬老将军了。”朱由检一直在用我做自称,因此很明显的给戚金示意关系。
戚金见过了叔父戚继光的结局,也知道了找一个好靠山的重要性,因此即便他提倡行军不饮酒,但还是端起了酒杯道:
“军营之中不该饮酒,但老夫得五殿下恩惠,当浮一大白”
说罢、戚金将手中的一两杯一饮而尽,随后呼气道:
“好酒,喝起来好像是御酒太禧白”
“老将军喝过”朱由检有些诧异,而戚金则是解释道:
“万历九年、朝廷赏赐我叔父十坛太禧白,当时老夫年幼顽皮,偷偷取了一壶来喝,之后被叔父发现,还挨了二十军棍”
说道末了、戚金轻笑了起来,似乎在回忆当年的年少和无忧无虑。
不过朱由检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遗憾,只因为他记得,万历九年后的第二年,张居正病逝,戚继光也被贬谪了。
戚金的另外一位叔父戚继美也因为这事被牵连,派往贵州担任云贵总兵,两年后郁郁而终,而戚继光在知道胞弟病逝的消息后也大病一场。
之后、张居正的政敌还是没有放过戚继光,他被罢官回乡,与他关联的其他戚家将领也被纷纷贬谪。
他所训练的浙兵,也在几年后派往朝廷参与抗倭援朝,之后被辽东当地军门诬陷造反而骗杀,余部被解散。
一支当时东亚最顶级的军队就这样被自己人自毁城墙,消失在了长河之中,直到去年戚金得知好友刘綎战死,重新出山为止,这支军队才重新被建立了起来。
政治是残酷的,朱由检清楚,但是就国家而言,戚家可以说是满门忠烈。
如果可以,朱由检也想远离政治斗争,但是他没有办法,便是如眼下,他虽然讨厌,却为了能活命而参与到了其中。
想到这些、他停顿片刻,随后抬起茶杯,放在面前数秒后才自语道:
“戚少保与老浙兵,唉”
“是朝廷对不起他们”
只是一句肺腑之言、但对于戚金来说,却唤醒了他对那个男人的记忆,老泪纵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