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山看到此景,又想起陆景那一道眼神,对于这位尚不满十七岁的少年也越发喜欢。
他趁热打铁,道:“钟大家,你既然前来见陆景,又遇上陆家这一大喜事,何不沾一沾陆景的喜气我并无功名在身,又不在朝中为臣,只在大昭寺浑噩了十年,毁了自家的清名。”
“我家兄长又不曾归来,族里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男儿钟大家,你是虹光相迎,飞鹤相送的大儒,可否劳烦你送一送陆景,送他直上高楼,送他去一去心中圣地”
陆重山直视着钟于柏,几乎一字一句开口。
钟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开口,却又抱着一丝念头看向宁老太君。
宁老太君皱眉道:“虽是好事,可叨扰钟大家又如何使得不如从长”
“自然使得”始终沉静的钟于柏大约是明白了什么,他陡然哈哈大笑,道:“陆家乃良善之家,老太君治家之下,一位庶子都可受观棋先生之邀,得入书楼我他日有闲暇,必为陆府扬名
而今日,我钟于柏有幸送少年士子入书楼,青史上,必成一桩美谈”
钟夫人咬牙。
老太君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下首陆重山央求似的眼神,想起方才陆重山想要回大昭寺的话语,又想起此时钟于柏在此,自己若是落下“庶子得入书楼,太君从中作梗”的声名
于是宁老太君足足沉默了四五息时间,这才
缓缓点头
“那便有劳钟大家了”
钟夫人听到宁老太君的话,不由低下头颅,掩去眼中神色。
陆重山喜上眉梢。
而陆景则郑重向前,向陆重山行了一礼。
“陆景能入书楼,是叔父之劳,请受陆景一拜”
他眼神清澈,由衷开口。
陆重山眼里有一闪即逝的欣慰,上前扶起陆景,道:“又何须谢我这俱都是你积累下来的文章、学问、笔墨在帮你,你该谢你自己”
钟于柏也站起身来,向宁老太君告辞,继而朝陆景一笑,走向春泽斋外。
陆景脸色丝毫无变,也向在春泽斋中的几人行礼,旋即跟随钟于柏而去。
来到春泽斋前,钟于柏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陆景一笑,低声道:“你是不凡士子,才德少年,我极喜欢你。”
陆景正要说话,钟于柏脸上的笑容更甚
他道:“既如此,我如何能步行送你”文網
陆景不解其意,却见钟于柏轻轻一抛手中的黑白二棋。
两枚棋子飞去空中,青气弥漫,元气纵横,盘旋虚空间,竟迎风而长,化作两柄长剑。
一柄剑身泛着黑光,刃露锋芒,杀意腾腾。
另一柄剑身银白,灿灿辉光,多阵阵浩然气
这两柄剑在空中盘旋一遭,落于陆景生前。
钟于柏目光灼灼注视着陆景。
陆景自知其意,他缓缓迈步,走上那银白飞剑
春泽斋中,众人都注视着这一幕。
陆重山越发欣慰,宁老太君、钟夫人不语,宁老太君身后的锦葵以及其它丫鬟,只觉得站在剑上的陆景飘飘然若天上谪仙,俊俏的不像话。
于是这一日自陆府中。
有两道剑光凛凛起,一气临天破诸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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