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却如同一个寻常母亲一般,苦口婆心劝慰着自己唯一的孩儿。
陆江面目阴沉,身上还有凛冽的气势散发出来,看起来极为恼怒。
“夫人,少爷不是在气钟夫人,是在去那个可恶的赘婿。”
雪柳跟在陆江和朱夫人身后,小声说话。
其他丫鬟下人,都只能远远跟着,惧怕陆江的脾气波及到他们。
朱夫人皱了皱眉,一边朝着自家院里走去,一边道:“江儿,你又何必与那赘婿置气他今日虽未受罚,却吃了老太君和钟夫人的厌憎,往后再府中只怕也是举步维艰。”
“便是他离了府,也终究不过是去当赘婿,受人耻笑,遭人白眼。
而你你我的身份随也不说有多尊贵,但自有我们的豪奢享受,再过一阵,等你武道再进境些,我便去求朱夫人,让她给你在军中谋一个差事。
我们也是姓陆的,有其它勋贵扶持,往后的前途哪里是那卑贱赘婿能比的”
“如此种种,你又何须与一个祸儿计较你与他闹得很了,反而对你不利。”
周夫人一字一句劝导陆江,话语中,还多有几分自傲。
可陆江的面色,却仍然阴沉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道:“娘亲,并非我小肚鸡肠,我与陆景之间的仇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非便是让我死了一匹爱马,失了一个得力的奴才,若他是寻常的庶子,此事便也算了,我自不会这般气恼。”
“可坏就坏在他不过是一个人憎人厌的祸儿
自他前来陆府,就不受宁老太君和钟夫人待见,地位不堪
他这般卑弱,却屡次胜我,杀我爱马,伤我下人
我却无法惩治他,无法让他明白陆姓有高低,有贵贱这令我念头始终无法通达,心中便仿佛聚着一团火,微弱燃烧却不得灭,让我始终气恼”
“不论修武还是炼神,都要一个念头通达,可这陆景却让我武道无法进境,终日怒意灼心,如此种种,我又如何释怀”
陆江倾吐心中的怒意。
周夫人微微一愣,这才明白陆江气恼的原因。
她沉默下来,步伐也慢了许多,大概走出了十余步,周夫人突然抬头,轻声道:“江儿,你且放下心来,我在这府中许多年,手中有几两碎银子,胸中也有几分上不得台面的城府。
我儿受辱,气郁不得出,就让为娘帮你。”
陆江突然停下脚步,眼中还带着几分欣喜,问道:“娘亲此事当真”
周夫人冷笑道:“画舫之女的祸儿,宁老太君和钟夫人根本不愿理会他,他又遭南府嫌弃,便是被打死打残”
周夫人说到这里,往日养的气度和礼仪也再度回来了,她不曾说下去,只是眼中的毒辣却一闪即逝。
可他们不曾想到,陆景此时此刻,便跟随在他们身旁,静静的听着这一对母子的话语。
“君子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陆景眼神古井无波,心绪之间却已有了打算。
只见他元神浮空,飞临周夫人头顶轻轻一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